“让中国的文学奖有一天可以超越诺贝尔文学奖。”近日,第二届京东文学奖颁奖之际,担任评委的作家莫言对国内设立的文学奖项如是评价。京东文学奖是目前国内奖金额度最高的文学奖,在今年的评选中,中国作家王安忆和美国作家玛丽莲·罗宾逊(连同译者)分别获得100万元奖金。
诺贝尔文学奖之所以举世瞩目,除了其长期以来积累的声誉,跟奖金本身的高额度不无关系。诺贝尔文学奖不仅奖励那些对人类文学事业作出巨大贡献的写作者,还在很大程度上带动了公众的阅读潮流。每年诺奖得主公布之日,就是出版社开机加印获奖者作品之时。而除了诺奖之外,许多国家也都设立了各种文学奖项,鼓励本国作家进行文学创作。
在中国读者眼中,各类文学奖得主中有熟悉的作家,也有不太熟悉的作家。但是,他们获奖以后,无一例外都提高了知名度。普通读者没有专业文学研究者那种建立在大量阅读基础上的作品鉴别能力,大家选择读哪些书,经常依赖名人、媒体等罗列的书单,一个具有权威性的文学奖项,无疑也是公众选择阅读书目的重要参考。
另一方面,获得文学奖的作品能否长久流传,也取决于公众的认同。尽管文学不同于自然科学,不存在完全客观的评价尺度,但是,读者的喜爱程度,也是文学评价的标准之一。
文学奖推动公共阅读,公共阅读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文学奖的颁发,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文学奖与公众的这种互动,使文学奖超脱于行业内部对卓越者的奖励性质,激发了更高层面的社会价值。
探索文学与社会的关系,保持文学奖与公共阅读的活跃的互动,依然是文学奖所要直面的命题。一般来说,传统的文学奖项更突出专业性,由作家、评论家作为评委的“同行评价”在评奖中起到最重要的作用。近年来,出现了一些由社会力量出资设立的文学奖项,它们的评选标准更多元化,如京东文学奖评选,就采用了专业评委研讨和全民投票结合的方式。
在提倡“全民阅读”的大环境下,纯文学写作者的处境值得社会关注,作家报酬则是其中的关键。现实中,有的作家的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后获得巨额授权收入,网络文学的兴起又生成了有别于传统严肃文学的作家报酬体系,但是,仍然有写作者长年呼吁提高稿费标准,改善作家生存状况。如果文学完全拥抱市场,就可能让文学创作过于通俗化,缺少经典之作。
面对如此局面,文学奖能从中起到必不可少的“调控”作用。有了合理的激励和报酬体系,作家才能持续不断地创作优质作品,公共阅读的质量也就随之上升。可以预见,关注严肃文学和社会意义,依然是未来文学奖评选的主流价值取向。
《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提出:“坚持价值导向、专家意见、市场表现、群众口碑、质量标准相统一的原则,向读者推荐更多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优秀出版物。”为公众打造良好阅读环境,离不开优质作品的支撑,而优质作品的诞生依赖于良好的写作环境。愿文学奖项更加丰富我国文学创作的生态,激励作家不断创作优质作品,促进全民阅读目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