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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奖

再见,绿色长廊

发布时间:2017-10-31 17:14 来源:中青在线 浙江大学 陈苗苗

    你好,绿色长廊

    当再次站在绿色长廊,楼下的汽笛接二连三地“嘟嘟”作响,我发现长廊里的山茶花已经长出粉白的小花苞,叶尖缀着将落未落的露水。窗外在下小雨,五颜六色的伞连在一起,织成了一块流动的锦布。

    “啊!不好意思!”刚走进长廊拐角处,我被一个抱着绿色包裹的小女生撞了个正着。女生身高只有一米五几,身材瘦小,穿着牛仔背带裙,乍看起来像小学生。

    “你是绿色长廊的志愿者?”女生抬起头来看着我,眨巴着眼睛,“你也穿着这样的衬衫呢!”

    “嗯,是的。”

    “哈,谢谢你们!”说罢,女生抱着鼓鼓的绿色包裹,“咚咚咚”地跑下楼。

    我不禁笑了笑,想起一年以前自己来领爱心包裹的时候是那么小心翼翼,表达感谢时轻声细语,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一边用手遮掩包裹上的“求是关怀”四个字,一边低着头穿过人群。而这位女生,虽然看起来莽莽撞撞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羞怯。

    “哪像你?”我在心里嘲笑着当初的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走廊的长椅。忙碌的时候,时间走得也心急,感觉没有在绿色长廊待多久,就已经是晚上了,等下还需要给各部门开例会,讨论明天社团去苏州大学交流会的事项。

    每周9:15以后是学校的小剧场最热闹的时候,这块是学生文化中心,课余时间学生会在这里排练或者进行小组讨论。恰逢新生入学时间,学生几乎是昼夜不分地在这里忙碌着。看了看手表,现在是6:30,秒钟在慢慢地往前移,虽然周围声音很大,但仿佛可以听见秒钟走动的声音,“一,二,三……”

    “一,二,三……同学,您好!这是您的包裹!爱心社很高兴为您服务!”志愿者穿着青白相间的衬衫,笑得好像是自己收到了一份大礼包,额间的汗珠清晰可见。

    我一边拿着沉甸甸的包裹往寝室的方向走,一边想着刚刚绿色长廊里志愿者的身影。回到寝室打开包裹,洗漱用品、插座、伞、饭盒,基本上自己要买的小件生活物品都有了,想起早上在学校的超市逛了好几圈都没有舍得买下的东西现在这里都有了,喉咙有些哽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自己是穷山沟里走出来的,靠助学贷款上的大学,这次为了节省车费,我没有让妈妈也跟着过来,和爸爸两人背着好几包行李踏上了去杭州的火车。“妈,我都二十了,还把我当小孩看啦,学校有专车接送的,再说了,还有爸给我当保镖呢,你就放心让我去吧。”说完,我在电话一端若无其事地笑起来。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写随笔,在一个以埃菲尔铁塔为封面的本子上,几行字迫不及待地跳出来:“8月的雨天,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和惦记了三年的大学打招呼。学校很大,容易迷路。来到一个叫绿色长廊的地方,在那里有几株山茶花树,让我想起儿时的玩伴,因为她说我像山茶。我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送我礼物的志愿者笑得好像是我在送他礼物,爱心社,爱心社……”

    爱心社

    新生入学半月后,学校会在学生文化广场举办“百团大战”。两百多家社团在文化广场“招贤纳士”,有文化艺术类的,比如春秋诗社,学生穿着汉服在那里摆出吟诗作对的姿态;有兴趣拓展类,吉他社的男生就抱着吉他唱起了“小星星”,吸引了一群女生;有体育运动类,佩戴上跆拳道装备的学生在帐篷前表演太极一章的招式。穿过拥挤的人群,我拉着室友找了好久,终于看到了那抹青白相间的颜色。

    “同学,学校有很多公益社团,您为什么选择加入爱心社呢?”面试官一本正经地向我发问。

    “我……因为在开学的绿色长廊里,给我爱心包裹的爱心社志愿者让我觉得助人是有件能量的事。”

    面试官笑了笑:“公益社团相比于其它社团可能会占用你更多的学习时间,你准备如何处理社团和课业学习之间的矛盾呢?”

    “嗯……其实在没有经历这样的矛盾之前我不好下断语,如果有冲突,即使熬夜也要把两方面做好吧,于社团而言,要对团队负责,于学业而言,要对自己负责。”

    加入爱心社快一年了,不知不觉就从一名小小的干事成长为社团的团支书。2016年12月9日,当我站在竞选讲台发表竞选演讲时,双腿还有些许发抖。社团指导老师公布投票结果,我不敢相信,自己获得了全部选票。想起第一次在关爱特殊儿童的志愿者活动中被那些小孩叫“妈妈”的无所适从,想起熬夜到凌晨两点半做出来的活动安排表,想起大太阳下抱着捐款箱为浙江松阳、武义和江西泰和地区的小学生募捐,想起我的义务家教辅导对象——总爱扮鬼脸的晨晨……我抑制不住激动,又不想在众人面前掉眼泪,于是就憋着,脸都憋红了,说了一段酝酿了好久的“告白”:“我不知道用‘能量’这个词来形容公益给我的感受是否过于虚浮,但是我依稀记得当我在绿色长廊里拿到爱心包裹时,我很感动,不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及时的帮助,而是爱心包裹和递给我包裹的学长——他也是爱心社的一员,他们让我知道无论在哪里,生活都会给你惊喜和希望。我当时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可以给别人带来这样一种能量,爱心社是一个能量团,它给任何愿意做公益的人充电。”

    阳光夜跑

    忙碌的时候需要连续赶好几天夜车。眼皮要打架的时候就听歌,电音最能让我提起精神。当然,能熬下来也得益于每周四五次的2000m长跑。

    “小妞,今天你要跑几圈。”我正在收拾衣服,手机微信上收到了室友发来的语音消息。

    “肯定比你多一圈。”室友林锦锦是个运动达人,网球、短跑和跳远是她的强项,而刚进大学的我屡次被她笑称为“运动上的弱势群体”。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要知道自己所在的中学真的是唯分数论,每次月考的总结大会上,教导主任总会赞扬我所在的实验班:“你们看,28班的同学,体育课都在班上学习。同学们哪,要知道分数都是自己一分一秒挣来的啊!”我也很苦恼,如果以我现在的状态去参加学校的体测,回来时一定是被车碾压过的状态。但心里还是不甘心,当看到室友拿着网球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充满动感的弧线时,我真的觉得这种美丽不是化妆品可以粉饰出来的。于是,我抓住机会参加了学校的阳光夜跑群,这个阳光夜跑是学校一个运动俱乐部发起的活动。一位同学只要围着400m的操场跑两圈就可以为某省山区的孩子捐出1毛钱。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晚上要跟着十几个运动健将在操场跑步,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挑战,跑完之后嘴巴里总有一股来自肺部的血丝味。但是两个多月下来,我不但可以跑在小分队的前面,还能绕着操场倒走一圈,但是经常倒着倒着就撞到了背后的香樟树上。

    “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不是说自己背后长着眼睛吗?”

    “你……”

    操场的时光就在一圈一圈的轨迹里慢慢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有时也和社团的人一起跑,跑完步后做压腿动作,一些女生总会叫苦不迭。课业任务多的时候,不免心疼每周在跑步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但用室友的话说,这样既能帮到别人又可以延年益寿的事何乐而不为?

    为自己斗争

    当然,也会有想要摆脱一切事务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时候。我不是一个脑子转得很快的人,相反,其他同学用半个小时消化的知识我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我很爱钻牛角尖,对于一个观点,如果老师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会不停地追问下去。在大一的一门讨论课上,当谈到同性恋为什么不应该有结婚的权利时,老师给的最终否定性答案是:在中国,由法律赋予同性恋结婚的权利不具有实际的可操作性。

    我觉得这样的论证是有问题的,首先,老师只是在实证法的角度而且只是在中国实证法的角度来论证这个应该从法理层面来论述的问题;其次,老师没有对权利做很好的诠释。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找了很多资料,像桑德尔的《公正该如何是好》,美国最高法院关于俄亥俄州公民奥博格费尔诉州政府一案的判决书,中国同性恋婚姻第一案,还看了以“同性恋”为题材的电影。虽然我也认为同性恋不应该被合法化,但是与老师不同的是,我认为可以从自由、权利与婚姻的价值这三个角度进行论证。这样大费周折的工作也许对其他同学而言会觉得毫无意义,但是我却乐在其中。在这个每天被分秒碎片化的时代,能够静下来思考、表达,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真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曾修读过一门叫做哲学问题的课程,教授这门课的老师深受法国哲学家柏格森的影响,对时间与生命哲学甚是推崇。在这位老师的影响下,我阅读了很多书。第一本书是笛卡尔的《谈谈方法》的第四部分,花了足足一个星期去理解“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在课堂与同学争辩之后,又觉自己的理解过于浅薄,于是再在书中寻找答案。然后是休谟的《人性论》,这又是一本难读的书,观念与现象,样态与实体,尽管休谟的论证思路很清晰,但是需反复推敲才能略知其意;对我影响最深的应是《为权利而斗争》这本书,因为这本书,我从人文大类转到了法学大类,主修涉外法专业。其实,早在进入大学之前,我就有过主修法学的意向。但是我总觉得自己的逻辑性不够强,反应能力差,口才也不好。大一的时候鼓足勇气去参加一场模拟法庭的比赛,在庭辩环节被对方辩友驳到语无伦次。那是我进入大学比赛中第一次感到自信心备受打击。当看到对方辩友穿着正装昂首挺胸走进赛场时,我的神经就开始处于高压状态。然而,在看了耶林的书——《为权利而斗争》后,我不能抑制自己要奔赴这一人类伟大事业的决心。“每一个出现的真理,不仅仅必须与谬误,还应与各种利益作斗争;每一个真理立即遭遇到无数的特殊利益,每一个法的改变,同样要求一场针对既存利益的斗争……法不是像语言一样,不是毫无痛苦地,不是通过纯确信而产生,而是伴随着痛苦而诞生,犹如孩子从母体出生,法正是基于这种在背后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尽管我知道自己可能会在专业面试中被刷掉,将来的课程压力也许比现在大,而自己可能在那个专业领域做一个吊车尾。就算会这样,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一切尚未开始,就给自己的未来妄下结论,岂不是给退缩寻找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以在做出选择之前,我告诉自己,也为自己斗争一次吧。

    较为广泛的阅读让我领悟到了很多东西,对于书中要义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是我却学习到了多种不同的思考问题的方式。我喜欢上了写作,以书评为多,心血来潮时也会写小说。一篇关于以个人成长为主题的文章获得了学校征文比赛的二等奖,这是我在经历了一次考试的失败后写的短篇小说,整个周六下午我就坐在图书馆敲打着一个人的涅槃,现在看这小说的结尾,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写出这段话。“曾经,在读到加缪的《西西弗的神话》时,我会热泪盈眶,会用加缪的话告诉自己:‘不存在不通过蔑视而自我超越的生命’。但是,西西弗斯是神话里的人物,荷马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曾说希腊的悲剧诗人总是在讲一种幻想式的不利于城邦青年的故事。那个曾经会热泪盈眶的我也许会像西西弗斯那样一味地坚持,在痛苦中抗争。但是,当从幻想的泡沫回到现实的沙漏中,一切又得重新安排。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一个西西弗斯,那是对一些我们永远无法触及或者不能触及的东西的‘意淫’,但是现实要求我们不能像西西弗斯一样,在身体的自由被束缚时,还在享受着痛苦中的精神的自由。西西弗斯应该将那个束缚自己身体自由的石头推翻,精神的自由以身体的自由为基石。”我记得,写完这段话的时候,自己盯着电脑屏幕,眼泪就突然下来了,一边骂自己不争气,一边把头埋进桌子上不让别人发现。

    没有哪一个女孩不会流泪,在被窝里或者在众人不经意的注视下。

    活在贫穷之中

    在我的老家,每年夏秋果实成熟的季节,都会有下乡卖水果的人。卖水果的车还没到,就能听到喇叭里的吆喝声:“苹果,香蕉,葡萄,梨子……”。等到水果车开到村前的大池塘旁时,已经有一大群孩子站在那里等这个操着外地口音的水果商敏捷地从三轮车上跳下来,然后敲一下某个孩子的头说:“小孩,叫家里人买果子吃啊。”

    热的满头大汗的小孩子用衣袖摸了摸脸,唯唯诺诺地说:“我……奶奶……在后面。”

    家长总不会比孩子先到,他们只有等到孩子叫他们出来的时候才摇着蒲扇慢悠悠地出来,嗓门大的家长故意提高嗓音说:“我家孩子等了那么久,你好歹给几个果子尝尝鲜啊!”水果商看着快要流口水的孩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的可怜的苹果递到那个孩子的手里,孩子没来得及洗就“嘎吱嘎吱”地咬了起来。这个时候,其他家长也来起哄了:“你怎么就给他家的孩子尝鲜啊,我们家的孩子也在这里等得你一身汗哩!”于是这个“小可怜”的果子又分到了其他孩子的手中。家长们看这个水果商人还挺大方,就开始买起果子来了。

    通常,买苹果、梨子的最多,因为最容易储存,那个时候村子里有冰箱的人家只有几户。大人们总是挑又大又圆的苹果和梨子,加起来买二十个左右。大人们果子买好了,孩子们也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大人回去了。我一般是最后走的那一位,因为奶奶挑果子挑的很慢,她总说“这个苹果打了蜡不好”,“那个梨子没有小黑点不甜”……好像很有经验似的。过了好长时间才说:“小伙子,你把刚才给我家孙女吃的果子给我看看,我看那个还不错。”水果商一听倒是蛮高兴,说:“大娘,别看我这个果子小,可是红富士呢,既然你要,看你这么大年纪,我就每斤收你一块五,怎么样?”于是,这场交易终于达成了。我可以领着七八个“小可怜”回家了。

    贫穷是这样一种东西:我憎恶它的死缠烂打,因为它的存在,我现在每天午餐时如果选了两个荤菜,就要想想晚上是不是吃几个包子填饱肚子就好。可是当偶尔回忆往事的时候,贫穷在我生命里的烙印并非劣迹斑斑,而是一道道有轨迹的跳跃着的曲线,这些曲线构成她过去生活的全部:小学时送我水蜜桃的数学老师,那个老师总说:“小丫头,吃了我的桃子数学可要考满分!”年末和父母一起去购买年货,这是一年中唯一一次的去县城的机会。初一时被评为乡里的“优秀春蕾女童”,尽管这个荣誉曾经被用作同学嘲笑我的谈资。高中之际有幸遇到一位书店老板,现在仍然资助其求学,高考前夕,我发短信问书店老板:叔叔,如果我没有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怎么办?岂不是辜负了您一家人对我的帮助和期待?”书店老板的回复是“你我有缘结识,我本雪中送炭,无意锦上添花。”

    去年冬天,我先后获得了一项助学金和奖学金,自己的银行卡里一下子多出了很多钱,不知道该怎么去用这些钱。其实,我有好多想买的东西,我首先想给自己买件毛衣,身上穿的毛衣都是高中的时候妈妈织的,虽然我的个子没怎么长,但是胸明显变大了,所以很多高中时候的衣服也穿不上了。我问室友高领的羊毛衫怎么样,室友嫌我土,我嘿嘿笑:“朕一心只爱学习,不爱美色!”但是,打开淘宝,却想到:弟弟好像缺一双运动鞋,虽然这家伙总是和我对着来,但是作为姐姐还没有一次用自己的钱给他买过东西;寒假回家得给爷爷奶奶带些东西吧,爷爷的那套保暖内衣都穿了七八年了;爸爸前几天还说他最近腰疼得厉害,给他买个护腰……这样林林总总地买起来,等到选择羊毛衫时,我犹豫了,没有点击“立即购买”,想了想,还是明天再买吧。

    两天后恰逢校外的一个公益社团在为浙江的特殊儿童募集善款,我捐了600元,一个月的开销已经超支,于是,那个羊毛衫没能成功进驻我的衣柜。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室友不会说我选衣服多么没品味。今年初春,受到我资助的小朋友给我写信了,在信上,小朋友称呼我为“大哥哥”,大概是因为我故意留了一个比较男性化的名字。“大哥哥,你们的学校是不是有我们镇那么大,真想去你们学校看看。我最近在做一个山炮模型,等我去你的学校的时候带给你看。”我捧着信呆呆地笑,原来给自己花钱不是最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我似乎找到了给她爱心包裹的志愿者笑得那么开心的原因,一直被命运善待并不是件快乐的事,真正的快乐在于善待别人。

    明天

    明明在寝室看信,为什么会有一股芒果的清香?我慢慢睁开眼,眼前有个人拿着两个金黄色的“小团团”俯下身来看她。

    “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哦,你不怕被人拐走啊?”小容把芒果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对面的绿色长廊:“听说你今天在小剧场待一天了。”

    “没有,八个小时,严格遵守劳动法规定。”我瞥了瞥桌上的芒果,眼睛开始发亮,两只手也开始缓慢向它们移动,“就知道你最疼我!”

    “哎哎哎,‘饭’前洗手哈。”小容和我在同一个社团,精瘦的女生,和我这个微胖型的女生在一起,总是像妈一样要把我带到淑女路线,她常挂在嘴边的“正轨”。

    “今天买的芒果怎么这么大!”一口咬下去,那种专属于芒果的香味开始从舌尖蔓延到牙缝,从味蕾到神经中枢,对我而言,这是消化疲惫最好的方式。

    “特意买了大的,明天去苏大的交流会就不方便买了,酒店附近的水果都是贵族!”

    “对哦,今晚要说明天去苏大的事。”我一边剥第二个芒果的果皮,一边开始回忆自己写好的会议内容,我一般会把会议内容写下来然后再慢慢回忆的习惯。

    “知道啦,真是天杀的认真,你快吃,不到十分钟啦。”

    “天哪,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喜欢拖拉的小容担心时间不够说明真地不到十分钟了,对第二个芒果的攻略就这样半途而废。我拉着小容开始往会议室跑。

    “大姐,妹妹穿的可是高跟鞋啊。”

    “你不穿高跟鞋也不会跑。”

    回头望去,绿色长廊的灯还亮着,透过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爱心社的几位社员仍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明天的爱心包裹仍然需要这些可爱的人们来传递,而自己则要奔赴一趟新的旅程。在那里,来自长三角四所高校的学子将在满载江南古韵的苏州共赴一场大学生助学之约。

【责任编辑:吴蕴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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