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艇缺零件 美军“拆东墙补西墙”

维修人员从美军舰艇上拆卸发动机。 图片来源 美国海军

综合编译 姜 琳

美国海军的舰艇难以及时获得维修早就不是秘密。美国政府问责局（GAO）最近向立法机构出具的一份报告，直观地揭示了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由于零件短缺，维修人员愈发频繁地采取“极端措施”：从一些舰艇上“拆借”零件，以维持同型号军舰的运转。

“拆东墙补西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美国“sandboxx”网站称，不堪重负的造船厂原本就无力进行维修，“拆借”零件只会导致更多舰艇无法执行任务，加剧令人沮丧的现状。

一位要求匿名的美国海军官员表示，“过去几年，水面舰艇经历了越来越多的‘拆借’……迫使我们这样做的因素有很多，多数时候与某些不易获得的材料的需求量增加有关。”

GAO审查了10类舰艇，涉及美军292艘主力舰中的153艘。10类战舰中有9类在2015年至2021年期间遭受了越来越多的“拆借”，核动力航母也不例外。

以至今仍是美国海军航空力量支柱的“尼米兹”级航空母舰为例，维修人员搜刮二手零件，主要是为了确保航母的作战系统正常运行。“很多零件十分陈旧，早就不生产了，很难弄到。”报告指出，“零件过时、制造来源减少和材料短缺是最常见的”导致零件短缺的原因。新冠病毒大流行也破坏了供应链。

美国“商业内幕”网站分析说，军方后勤部门缺乏应对意外情况的计划。“我们了解到，海军在‘计划外工作’上存在重大缺陷。”GAO国防能力和管理团队主任戴安娜·毛雷尔说，一艘军舰按约定前来维修，可能发现没有必要的零件。

另外，美国国会有时会和军方发生冲突，前者倾向于阻止严重老化的舰艇退役。国会议员们似乎没有想到，这些老式舰艇得有备件才能正常运行。

“商业内幕”称，从同类装备“拆借”零件在军队中并不罕见。但长期靠“拆借”确保复杂武器的作战能力并不可行。2022年，美国政府问责局在审计美国空军时注意到，后者需要拆解一些飞机，确保其他飞机能飞。

以C-17运输机为例，“一个零件被拆卸，通常会使飞机无法执行任务的总时间增加一两天。”“拆借”零件还导致后勤人员工作量增加，降低了士气。

美国海军不如空军的一点在于，它缺乏成熟的机制评估装备妥善率。审计人员只能通过几个间接指标推算，包括“拆借率”、航行小时数及舰艇无法执行任务的报告次数。

具体来说，GAO关注的10类舰艇中有8类的3级和4级损毁报告数量增加，这两个等级的损毁通常意味着舰只无法执行一些任务。最容易出故障的是“黄蜂”级两栖攻击舰，2011年有18次3级和4级损毁报告，2021年，这个数字攀升到43次。

美军舰艇的航行时间也有所减少。出于保密需要，外界并不清楚减少的幅度。缺少零件和航行时间缩短会导致单位时间内运行费用上升，使舰艇出海执勤的成本水涨船高。

有军方官员告诉政府问责局，航行时间是衡量舰队财务健康状况的指标之一，因为航行时间的分配是由预算和燃料成本决定的。

这个问题的另一面是，美军“修船排队”的问题持续恶化。据美国“防务新闻”网站报道，水面舰艇的按时维修率从2021年的44%跌至2022年的36%。在美国海军舰队司令部管理后勤事务的比尔·格林少将坦言：“我们正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

“商业内幕”称，武器维修时“拆东墙补西墙”的情况越来越常见，而美军迟迟找不到适当的对策。确保老旧舰艇、飞机和其他武器平台的零件供应，被形容为“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挑战：供应商不会在没有足够需求的情况下维持生产线，而随着武器装备换代更新，后勤需求必然逐渐缩减。

“如果某个级别的舰艇只剩10艘，而且它们真的很旧，军方一直宣传要让它们退役，那么，制造商有什么理由继续为它们提供零件呢？”毛雷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