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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女汉子”:开水中的一块冰

作者:邹明强 来源:工人日报2022年07月15日

当十几名工友前来投诉,声称将采取过激行为讨薪;当企业申请破产,员工群访事态一触即发;当受到疫情影响,598名职工3个月工资停发……群情激愤中,杜晓蓓的出现就像一块放入开水中的冰,能够立即起到止沸的效果。在为劳动者维权服务的过程中,杜晓蓓尽显责任担当,成了圈里出名的“女汉子”。

在大家的印象中,为农民工讨薪是件特别“烫手”的事。可杜晓蓓却说,女性参与劳动纠纷调解,有着天然的优势,当现场群情激愤,犹如一锅开水时,女性到场,就像在开水里放了块冰,可以起到立即止沸的效果。

在劳动保障监察一线工作了21年的杜晓蓓,微信头像是一只威猛的虎。这名从小喜欢读金庸作品、警官学院毕业的女性,十分自信解决纠纷的能力。她说,自己从小就是学生干部,善于解决各种纠纷;善于抓主要矛盾,在解决纠纷时,能尽快找到有担当的责任主体;同时,她在工人宿舍长大,与农民工有很深的感情,同情弱势群体,这些都是她工作中的个人优势。

就是这样一名“女汉子”,在为弱势群体维权服务中,尽显侠义担当。2021年底,她被国务院根治拖欠农民工工资工作领导小组授予“全国根治拖欠农民工工资工作先进个人”称号。

“女汉子”心中有谋

岁末年初是欠薪矛盾最为突出的关键节点,处置欠薪问题就是与时间赛跑。

老程是一名手指缺失的残疾农民工,到湖北省武汉市劳动和社会保障监察支队(以下简称监察支队)投诉的时候,他情绪激动,声称将采取过激行为讨薪。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几个工友。大家一字排开,拉开铺盖卷就准备在冰冷的楼道里睡下。

正在值班的监察支队监察二科科长杜晓蓓拉着他们谈心,安抚他们情绪,得知他们未吃饭,主动联系救助站安排吃住,拿出车费,送他们去休息。老程一行人非常感动:“你是实实在在帮我们要钱的,我们相信政府,听你安排。”

当时距离2021年春节已经没有几天了,欠薪主体不知踪迹。按照常规行政程序办理案件已经来不及了,杜晓蓓当即找到业主单位,宣传法律,阐明利害,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同意垫付农民工工资。但资金调配审批流程长,最短需要15个工作日才能放款。

一天午饭时,老程冒雪来支队找杜晓蓓,眼巴巴地说:“你能帮我们拿钱回家过年吗?”面对着老程期盼的眼神,杜晓蓓放下饭碗,立即踩着自行车前往业主单位资金审批部门沟通协调放款事宜。

为了让农民工在春节前拿到工资回家过年,杜晓蓓那天下午往返了4次。终于争取到特事特办,业主单位承诺三天内办好放款手续。放款当天,杜晓蓓和同事们连夜造表,逐一核对,办理好审批流程。

第二天一早,19名工人顺利拿到了15.7万元工资, 高高兴兴回家过年。年后老程特地送来了感谢信,信中用朴素的文字写道:“当拿到我们的血汗钱时,万分激动和说不出来的高兴……”

“女汉子”敢作敢当

2019年春节前,武汉某企业附属厂因经营不善,濒临破产,因该厂外债缠身且资金账户被法院冻结,引发长时间大面积欠薪问题。接案时已临近春节,办案压力不言而喻。

杜晓蓓带领监察员一起快速展开调查,了解该厂资产信息及债务情况,摸清欠薪详情,主动立下“春节前彻底解决欠薪问题”的“军令状”,让劳动者安心过年。

案件调查中,该厂为清算资产与总厂脱钩,向法院递交了破产申请。一旦进入司法程序,短期内劳动者将无法拿到工资。得知这一消息,职工群情激愤,群访事态一触即发。办案、稳控工作均陷入困境。

杜晓蓓一方面会同该厂所在地街道稳控事态,安抚职工;另一方面紧急协调该厂上级主管单位,申请放缓破产清算,设法疏通资金渠道;同时向该厂提供法律支持,制定处置欠薪的解决方案。

经过反复协商、方案一改再改,通过10多天紧张的工作,最终各方达成一致。55名劳动者在春节前拿到了工资报酬共计65万元。拿工钱的当天职工老丁和工友们给监察支队送来一面锦旗。老丁感慨道:“感谢你们,我们终于有钱过年了!”

“女汉子”一马当先

2020年初,湖北新冠疫情暴发,武汉是重灾区,因疫情封城。杜晓蓓被安排参与“保证单位正常运转”专班工作。

面对疫情,劳资矛盾加倍突出。某电子公司有598名职工1~3月工资停发,还涉及201名滞留厂区的新疆籍职工。杜晓蓓接案后,当即辗转联系到该单位人事负责人和单位所在地区劳动监察机构留守人员。

原来,该单位停发工资的原因是财务人员、统计人员被封控,工资核算方式又与平时不同,致使工资延期发放。同时,滞留厂区的职工伙食费由单位垫付了20余万元。

杜晓蓓当即指导该单位立即联系财务及统计人员,通过网络做好职工工资核算工作,特事特办先行发放1月份工资以解职工燃眉之急。同时,会同区劳动监察大队指导该单位通过留守职工代表协商一致,停工期工资分期发放,缓解单位现金流压力。经督促,该单位停发的262万元职工工资全部支付到位,同时补发疫情期间伙食补贴40万元。

武汉封城的76天里,杜晓蓓和支队同事一起,通过电话、网络调处劳资矛盾85起。

监察支队副科长李卿说,“杜晓蓓在圈子里是出名的‘女汉子’,她雷厉风行、秉公执法,真正是欠薪者怕,劳动者爱。”

近三年,杜晓蓓参与服务企业263户,依法主动检查用人单位978户,涉及劳动者22.48万人。督促、指导、协调、处理重大案件、突发事件16起,检查走访在建项目112个,涉及劳动者1.03万人。

【责任编辑:崔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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