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秋吟
风在四季流动,从大陆北边伊始淌,不停驻地泛波澜,直到扬起红叶枫浪,旋起鎏金潮水,转起霁光鳞纹,拍打起苔绿油油,留栖于北京从古至今的长短不一的秋,抑或
是往返于永恒的璀璨荣都。
北国并不苍凉,尤之首都,乾坤昼瞬,秒夜如梭,残阳如晖,血色浪漫,绿衰翠减,虽已枯荷,但有树草金粉赤红,并已延年百花丛丛衬。飘零的红黄之叶潇潇如瑟,伴着钢铁寒色的城市,陪着形形色色的匆匆,冷中暖古都。
还在听着,听着秋天蔓蔓,听着这沧桑的一座城诉说时过境迁,耳畔还依稀传来旧时壁垣的叹息,历史在秋天里衰老、残破、消亡,唯有当年今日的古植株还在葳蕤,还在峥嵘,还在欣欣一抹于新世纪,攀长在新纪元的盛秋。
听当年荒芜的碎叶滋养新的命脉,侧耳于今时前人后代栽植裁筑的故坛新园,絮絮的言,密密的声,原是一种亘古对自然对美的期望之音扎根于全人类的血脉。
再听听呢?好缓慢地绽放,多让人留恋的锦绣,山河锦绣还在留声机里带上年代感吗?
不是的,某种花的园的风雨正在淅淅沥沥,某种美的好的呼声正在摇曳枝头草间,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繁育出某种自然的无限的唤醒的种子,而花草树木会在早霜里,在氤氲里,依偎凝实不朽的生命之源,不断不断地缀划于生生不息的新国度,永远生生。
在秋色灿烂如歌的海洋,那怒放的一树又一树,那流光溢彩的叶,伸展于慵懒复古的华贵之中,别尽孤寂与静。
银杏别了酣睡,渲一卷层林尽染;枫林断了小憩,燃一树秋情艳艳;柿树沉了昏睡,丰满枝软果腻液;朴树嘹亮擦语,橙洗青时黄绿橘;含菊去了隐蓄,练瓣朵快净明黄,铅华尽去。
这丰腴的成熟的秋,你嗅,弥漫膏脂淤积的醉蜜之香;你看,渡裹糖浆稠汁的亮甜之景;你听,煎放树植酥酥脆响的盛绽之音。
北京的秋风很美,有多美呢?美到再严肃的石头也不会沉默。蜜蜂振翅,蝴蝶翩舞,让热闹的热闹,美丽的美丽,舞出斑斓的曲,独丽靓靓的圈点乾坤间。
如果风吟诵的诗篇是有颜色的,我猜,那必然是北京那秋光流转间,一瞬的煌煌赤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