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尽头是什么?
这里的孩子曾以为是沙漠
新疆且末县
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最南端
要穿越一望无际的荒漠
才能抵达
2000年至今
一批批青年奔赴这座“沙漠边城”任教
对于当地渴望知识的孩子来说
这些青年不只是老师
更是了解外界的一扇窗口
24年过去了
记者出乎意料的在这里见到了
先进的硬件设施、丰富的学生活动
和众多从这里走出的学生
不断变化的且末交出了一封崭新的答卷
是怎样的故事推动了这些变迁?
又为何有源源不断的青年选择扎根西部?
跟随短片,一起走进大漠里的故事
Part1
“我们转身走了,剩下的孩子怎么办?”
2000年十五个热血青年
从河北保定学院出发去新疆且末任教
侯朝茹和李桂枝就是其中的成员
但沙漠里的故事远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和美好
“沙尘暴
非常壮观的沙尘暴
天突然就黑了,鬼哭狼嚎”
“有过动摇
中秋节的时候是最想家
我们回趟家几乎是太难了”
在且末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不吃一斤土,不算且末人”
年降水量不足20毫米、扬沙天气高达60多天
流鼻血、嘴唇干裂是这里的家常便饭
且末不是没有招过老师
但一场风沙过后
又总会刮走几个
“老师,你去过北京没有?
你爬过长城没有?
你到天安门去过没有?”
交通、信息双重阻塞下的孩子
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他们面对着新来的老师
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再通过老师的讲述
在他们的头脑中勾勒一个画面
沙漠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那里非常缺老师”
李桂枝被招聘时校长的这句话打动
他们第一批保定学院的15个毕业生
基本上承担了整个初一年级的课
“如果我们不来
就意味着他这儿就缺这么多老师”
侯朝茹说
“我们转身走了
我们可以寻找新的工作、新的生活
剩下的这些孩子们怎么办?”
没有老师
就只能语文老师讲数学
历史老师讲英语
而这对于孩子们的伤害不言而喻
但幸好大漠中的故事
是双向奔赴的
这里的老师
总想着还能再改变一个学生的命运
这里的学生
悄悄地递上给老师擦鼻血的纸巾
这里的家长即使语言不通
但仍然热情地表达着感激和尊重
2014年五四青年节前夕
习近平总书记给河北保定学院
西部支教毕业生群体代表回信
勉励青年人到基层和人民中去建功立业
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书写别样精彩的人生
二十四年的时间
他们将一代一代的孩子带出贫瘠的沙漠
而且末也成为了他们的第二故乡
如今这些被培养出来的学生
很多又回到了家乡
当老师、当护士、当医生、当警察
建设且末、建设新疆
这些学成归来的普普通通的劳动者
让新疆一点一点地发生着变化
Part2
“永远有年轻人,就像20年前的我们”
到西部去、到基层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这句铿锵有力的口号
成为了无数学子的青春誓言
24年来
一批批新鲜血液不断注入且末
为这片荒凉的土地
带去了无尽的生命力
孙彤彤是保定学院2016届毕业生
也是侯朝茹的同门师妹
她从入学教育第一课的专题影片里
认识了这些学长学姐
被他们的勇气和坚守深深打动
如今她已经扎根且末七年
再回保定学院和学弟学妹们分享时
她十分感慨
“我从听故事的旁观者
成为了故事中的一员”
郭珊曾经是西部计划志愿者
短暂的一年支教中
学生们真挚的小纸条
可气又好笑的文字
让她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
学生们会在作文里写
“我的老师长得比我们都矮
看她的时候甚至需要低下头”
可同时也会写
“我的老师对我真的很好”
孩子们的认可和情感联结
让她在这里留下了五年的青春
她说古尔邦节时学生们会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会热情地杀一整只羊招待她
甚至让她参与到家事当中
在新疆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
民族一家亲
像石榴籽一样团结
“这就是来的人的意义”
Part3
世界的尽头,不止沙漠
黄文杰是且末县2008届高中毕业生
也是第一批保定学院教师的学生
“他们15位老师
让我觉得天不再只有那么大一点点
不再是井底之蛙”
现在的他
在且末县第十三小学担任党支部书记、校长
当他站到讲台上看着现在的孩子们
就像是看着当时的自己
“咱们的孩子真的需要走出去”
这几年学校里开设了足球社团、篮球社团
甚至非洲鼓社团
从“有学上”到“上好学”
几天的采访中记者在这里遇到
先进的实验室
流行的网络音乐
铿锵的少年中国说
而这一切都是黄文杰小时候不敢想象的
黄文杰说
他很期待有一天走在大街上
会有人突然和他招呼,说
“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就像当初他回来的时候
和保定学院的教书老师打招呼时一样
24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且末县教学质量不断提升
9000多名各族学生走出沙漠
其中3300多名学生回到家乡
为且末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社会发展
奉献自己的青春和才华
今年,保定学院2024届毕业生群体
又将有15人即将奔赴新疆且末
让扎根西部的故事
不断写下续集
十年前中国青年报记者以
《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
为题写下报道
如今荒凉的土地正逐渐枝繁叶茂
而世界的尽头
也有了更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