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真的启示》: 探究张爱玲的“晚期风格”

张爱玲是传奇天才作家。她出身名门，年少成名，后移居美国，在创作了《金锁记》《沉香屑·第一炉香》《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半生缘》后，又在五十五岁时写下《小团圆》，写“自己的故事”，处理和清算那些“咬啮性的回忆”。

复旦大学教授、文学研究学者陈建华所著的《爱与真的启示: 张爱玲的晚期风格》，描述了张爱玲从上海到洛杉矶的心路历程，在我国传统美学与西方现代主义的系谱中，呈现从《传奇》到《小团圆》的华丽苍凉。书中主要探讨了张爱玲的晚年生活及其创作的“晚期风格”。着重剖析张爱玲移居洛杉矶之后的二十余年里那种极其复杂而困难的书写。

借助近些年陆续整理出版的张爱玲遗作及大量书信和研究资料，陈建华对张爱玲后半生的际遇和“晚期风格”作了一次整体性考察，包括张爱玲《小团圆》《对照记》的写作，以及她对《红楼梦》《海上花》的翻译与研究。

《爱与真的启示: 张爱玲的晚期风格》试图在各种文本的互文关联中理清头绪：《小团圆》与张爱玲“含蓄的中式写实小说传统”有何关系？张爱玲为《红楼梦》《海上花》费心竭力难道是浪掷时光？如何看待张爱玲晚期创作的那些为数不多的短篇小说？书中收录了陈建华五篇论文，集其三十年“张学”研究之心得，在我国传统美学与西方现代主义的发展谱系中探讨张氏晚期写作的叙事形式与语言美学，系统地揭示其现代性与先锋性。这本“张学”研究既为张爱玲晚期小说的现代性意义正名，同时也是一部《小团圆》的精彩导读。

在《小团圆》写作过程中，张爱玲不断探寻内心的“真实”。小说以一个新旧交杂时代的乱世佳人为主体，围绕她与母亲、恋人的关系，以敏锐观察与自我审视的方式，描绘了她在没落贵族之家的感情成长史，揭示了她在对复杂人性与自身软弱的省察中最终走向现代女性的独立自主之途。

《小团圆》可以视作张爱玲的自传性作品，为表现复杂的人生，在《小团圆》中她用罗生门式的角度来讲故事，以变幻无常的视点编缀记忆的碎片，这种新的叙事方式有时显得扑朔迷离，或许会给阅读带来困难。

陈建华认为，张爱玲的写作尊崇真实，徘徊于写实与超现实之间，既从我国古老记忆中汲取含蓄的诗学传统，也从西方现代主义中师法叙事手法，最终形成对现代精神的中式理解，以及其华丽为表、苍凉为里的书写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