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特派记者 曹竞
伏尔加河畔的体育场,满眼的天空蓝就像是下诺夫哥罗德天空的倒影,迟迟不落的夕阳美得不像话,但这里是高尔基的故乡,即便不见海燕在乌云与海浪间迎击狂风的痕迹,一场高手间的对决却已箭在弦上。
阿根廷人桑保利这回算是下了血本,他不仅派上梅萨、阿奎罗、恩佐·佩雷斯等一众爱将搭档梅西,还摆出了以命相搏的三后卫阵型。点缀在看台天空蓝里的红白棋盘格,声势并不浩大,但他们支持的“剑客”却是使“东欧流”的好手。所谓“东欧流”就是有强壮的身体、不俗的技术,还有快捷的射杀能力。而桑保利的三后卫恰恰给了克罗地亚人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得以频频”两肋插刀”,同在意甲效力的曼朱基奇和佩里西奇,都获得过绝佳的射门机会。
而一直在和后卫用传球“眉来眼去”,以“戏耍”对方后卫的门将卡巴列罗,终于在第55分钟时引火烧身。面对身形及冲撞能力堪比武士的雷比奇,他竟然想挑传过顶,结果被等在他面前的雷比奇侯个正着,一脚抡射破局。
卡巴列罗被一剑封喉的那一刻,球场的大镜头却给了另外一个阿根廷男人。那个穿着天空蓝10号球衣的男人茕茕孑立,眼神里说不出的孤单落寞。此后,他仿佛孤独的斗士,挣扎在克罗地亚人的防守丛林里,腾挪着,辗转着,冲杀着,皆尽所能,倾其所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年轻的迪巴拉,年轻的帕文以及不再年轻的伊瓜因,全都从替补席加入战团,但在“东欧流”得心应手的防守反击面前,一切都变得有些徒劳。寂寞就像一道围墙,护在克罗地亚人的大门前,却让另一端的球门风声鹤唳,而莫德里奇和拉基蒂奇的进球似乎只是为了提早结束这种煎熬。
于是,关于天空蓝的回忆杀扑面而来——8年前的壮志未酬,4年前的一步之遥,前朝记忆渡红尘,伤人的竟不是刀刃,而是逃不脱的宿命,一个关于后防之殇的宿命。
终场哨响,满场的黯然散落在大片的天空蓝之上,梅西径自离开,或许再不会回头。但再多的遗憾又怎能替代那些让人牢牢记住的美丽,那些不完美的美丽。
潦草离开,各自离散,关于梅西和阿根廷的故事还会流传,而故事里或许已容不下今天的卡巴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