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诚照亮人心

编者的话
什么样的作品可以跨越时空、连接人心?本期3篇访谈,或许给出了生动的答案。从苏晓苑笔下女性的觉醒,到陈宏嘉对AI时代人文价值的坚守,再到眉师娘用“小人物”叙事还原历史温度,3位创作者虽身处不同领域,却共同诠释了创作的核心——用真诚赋予作品温度与力量,为读者点亮前行的光。
——《中国青年作家报》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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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宏嘉:AI时代,更要创作反映人心的好内容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郑欣宜 记者 周伟
在AI技术重塑内容生态的当下,影视行业要如何平衡技术赋能与人文价值?近日,爱奇艺高级副总裁陈宏嘉接受了中青报·中青网记者的采访,分享AI时代下,影视行业和内容创作者对内容创作的坚守与突围。
生产能反映人心所向的好内容
在陈宏嘉看来,内容即人心——一个时代的好内容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环境,能洞察当时的人心所向和社会情绪。“每个时代都需要好内容、好故事,无论技术如何发展,最终吸引人的永远是故事本身,以及它所传达的社会核心议题是否合乎大众关切,这些是AI永远无法取代的。”陈宏嘉说。
当今时代,通过技术生产内容早已不是难事,但想要生产真正的“好内容”,仍需要充分发挥“人”的作用。“即使更换场景和演员,再拍一遍《狂飙》,也复制不出它的火爆。没有任何创新的内容,观众不会买账,而AI目前很难具备人类持续创新的能力。”陈宏嘉强调,无论技术如何进化,故事的内核始终需要人类创意来点燃,“有人说得很好,AI可以复制过去的完美,但创造不了未来的感动”。
2024年,由中央电视台、爱奇艺出品的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热播,这部改编自李娟同名散文集的8集迷你剧,成为当年的现象级爆款,不仅一举斩获第30届白玉兰奖最佳中国电视剧奖,更是带火了风景秀美的阿勒泰。
《我的阿勒泰》播出后,其出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测。陈宏嘉分析,除了内容质量本身,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它正好击中了大众的情绪点,“大家的情绪和压力需要得到舒缓,想要到处走走看看,《我的阿勒泰》正好提供了这样一种视野,反映出当下的人心和渴望”。
近年来,微短剧爆发式增长,陈宏嘉认为精品化发展成为行业发展的重要方向:越来越多回归内容创作本质、落地现实的优质微短剧正破茧而出,这些微短剧跳出悬浮的人设,从历史传承、青春成长、社会观察等多题材、多角度,挖掘引起观众共鸣且共情的内容。“我们希望观众看了某部剧后能够被激发起梦想,成为一个有所成就后回馈家乡的人。”这也正是爱奇艺坚持创作精品微剧的原因。陈宏嘉表示,而这些梦想的实现,正离不开青年创作者的成长。
AI技术重塑内容生产方式
2024年,爱奇艺发布以AI赋能创作的“剧本工坊”。以往一个团队一年要评估数百本的小说和剧本,每本字数从几十万到上百万,看一部剧本就需要花上三四天到一星期的时间;而现在,“剧本工坊”不到30分钟就能完成对一部50万字剧本的全面评估,并从主题、卖点、题材与受众、人物塑造、叙事结构、情节设计、故事节奏7个核心维度对剧本进行深度分析,助力团队快速判断剧本价值。“在爱奇艺的智能制作体系中,应用AI能力的剧本拆解效率较传统方式提升了20倍,剧本拆解的准确率达到99%。”陈宏嘉说。
另一方面,AI在影视制作中的强大辅助能力还体现在场景化应用上。陈宏嘉介绍,通过“影像工坊”,不仅能将剧本中的人物形象、场景背景具象化,还能根据剧本智能生成分镜、推荐适配演员。
凯文·凯利在《2049:未来10000天的可能》中预测,在不久的将来,AI及其相关技术会成为塑造全球社会的主要力量。而在影视行业,这样的改变正在发生——“随着AI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制作一部电影所需的成本和人力都将大幅减少。”陈宏嘉说。
在陈宏嘉看来,创意人员和技术人员是未来影视行业发展中必不可少的两类人才,爱奇艺要求员工兼具代表创意的“好莱坞基因”和代表科技的“硅谷基因”,且未来二者需要不断融合。“如果技术人员不了解创意的想法,没有审美和对人性的感知,就难以产出优质内容;同时,如果创意人员不了解AI的辅助和创作能力,创作思路也可能受限。”
在AI时代,形成难以被替代的核心竞争力
对青年而言,如何在快速变化的时代保持竞争力?陈宏嘉分享了他的“6个包子”理论:一个人吃完6个包子感觉饱了,便简单地认为吃最后一个包子就能饱腹,却忽略了前5个包子的次第积累。无论是品牌建设还是内容创作,如果只追求最后一个“包子”的短期转化,忽视前面的长期发展,便难以走得长远。
对于处于人生发展起步期的年轻人,他给出3点建议。第一是要谦虚地学习,“尤其是进入职场后,无论你之前是否从事过其他工作,有过多少经验,希望大家都能把自己当成一张白纸,从零开始学习”。
第二,要形成无法被AI取代的创造力和科技能力,让AI成为实现自身创造力的助力,而非陷入技术依赖的“茧房”。关于如何积累创意,陈宏嘉强调,不仅要注重对周遭人、事、物和社会情绪的观察,也要有意识地增强审美能力,“去阅读,去观察,去感受,观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感受艺术背后所传达的理念,这些都是对审美积累的过程”。
此外,他还特别呼吁年轻人“多多从事户外活动和体育运动”,“比起刷短视频带来的短期多巴胺刺激,运动带来的是持久的愉悦感,不仅强健体魄,更能塑造专注力与恒心”。
“AI时代来临,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采访的最后,陈宏嘉向年轻人提问,“当AI技术让创作内容的成本大幅下降,你是否能靠创意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掌握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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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师娘:隧道再长,也要让人看到最后有光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郑欣宜 记者 周伟
在不久前落幕的第九届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征文大赛中,95后网络文学作家眉师娘的《云去山如画》摘得了特别奖。本书以抗战时期国立艺专(杭州)的流亡为背景,以《兰亭集序》真迹的“秘密”和艺专的“西迁”为线索,讲述了一对裱画师夫妇舍生取义守护国宝,一群师生在烽火长征中坚守艺术传承的故事。
实际上,这已是眉师娘第三次在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征文大赛中获奖。19岁时,她开始创作《奔腾年代——向南向北》,这部长达70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于2021年获得第五届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征文大赛特等奖,而眉师娘是当届最年轻的获奖者。
从开始网络文学创作以来,眉师娘便一直在现实题材领域深耕,是怎样的力量驱使她在这条道路上持续前行?近日,她就此接受了中青报·中青网记者的采访。
写好“小人物”,也就写好了那个时代
《云去山如画》是眉师娘第一部以抗战为背景的作品,之所以选择写国立艺专(杭州),正是因为熟悉。“西泠印社和国立艺专遗址都离我的高中母校不远,我常常会去那里。”眉师娘说,她的爷爷毕业于浙江美院(现中国美院,前身为国立艺专)雕塑系,她从小耳濡目染,听爷爷讲述了很多国立艺专的往事。关于国立艺专西迁的故事,她早在第一部网络小说《奔腾年代——向南向北》中就有所提及,“那时就想到,以后可以专门写一本书”。
写历史题材,如何处理真实与虚构的关系,是对于创作者而言的一大挑战。“毕竟国立艺专的西迁是一段真实的历史,你不能天马行空地写。而且这一类小说很容易写得空泛,或者见事不见人,写的时候就特别要抠细节。”眉师娘说。
于是在创作中,眉师娘选择落笔在“小人物”身上。“我们现在每天的生活里,能亲身经历多少大事件,看到或接触多少‘大人物’?我们所大量接触的,还不是一个个‘小人物’,这才是社会的底色。”在她看来,无论再宏大的叙事,都是由一个个鲜活的人和事组成,“历史的进程,是由无数前赴后继的‘小人物’、几乎没有被文字记载的‘小人物’推进的,写好了‘小人物’们的命运和抉择,也就真实地写出了那个时代”。
眉师娘目前正在欧洲留学,身居异国他乡,她怀着对家国的深切眷恋完成了《云去山如画》,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作品向年轻读者传递真实和勇于求真的力量。“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人,当然,每一个时代也有每一个时代的青年,而每个时代的青年又都有共性,比如正直和充满理想,勇敢而又对未来满怀希望等。要把这些共性置身于当时的背景下,然后真实地写出来,才能引起当代青年的共鸣,触动他们的‘敏感点’。”
阅读和游历,是创作现实题材的养分
老练的文笔、对现实题材故事的掌控力加之“眉师娘”这个笔名,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位1998年出生的青年作家。其实她笔名的来历很简单:“我的名字里有个眉,读高中的时候,别人都叫我‘眉老板’。开始写作的时候,本来想用‘眉老板’当笔名的,想想太‘莽’,没用,就想到了用‘眉师娘’这个名字。”
眉师娘从小深受现实题材文学经典浸润,等到她自己开始写作,便也自然而然地落笔于现实题材。在她看来,自己的优势在于对现实生活的观察和对细节的把握,“我喜欢那种无中生有的感觉,把一个故事或人写得让读者觉得这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身边的事,这种真实感很吸引我”。
《奔腾年代——向南向北》连载期间,当读到主人公张晨、刘立杆等人前往贵州的情节,很多读者留言:写得太真实了,就好像你真的去过一样。“他们不知道,这一条国道我真的走过。”眉师娘回忆,自己从小跟着家里人走南闯北,每到假期,一家人就会开车出门自驾游。“包括写《云去山如画》时也一样,江西、湖南、贵州、云南,国立艺专西迁途中去的很多地方我都去过,对当地的山川风物很熟悉。像书里写俞行渐他们去找桃花源,我们以前还真的去找过,不过一样没有找到。”
阅读和游历,构成了眉师娘创作的养分,沉淀在她心底,每当提笔写作,就自然浮现在笔端。留学期间,一有时间,她还是会去各地旅行,“有时间的话,还是应该多看看书,多去外面走走。阅读和游历会让人变得成熟,我想这大概也是看到我的文字,很多人会觉得成熟的原因之一吧”。
在写作中,保持身为创作者的悲悯
随着学习和生活状态的调整,现在的眉师娘有了更多时间专注于写作。对她而言,写作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也成了生活必需的一部分。
无论是在咖啡馆、住处、图书馆,还是坐在广场上、旅行途中的车里,甚至是在看演唱会时的等候间隙,只要开始写作,任周围喧嚣,她始终不为所动。“这大概也是我只要开始连载一部小说,不管发生什么,从来都没有断更过的原因。”眉师娘说,哪怕是最忙的时期,每天她也会拿出三四个小时来写作,不管这段时间是完整的还是零散拼凑而成,“养成习惯很重要”。
从开始网络文学创作到现在,眉师娘已完成8部作品,其中包括两部百万字以上的长篇小说。她喜欢网络文学的自由和无限性,“这让我觉得自己在写作的时候,不必只能追着一个故事或者一个人物的成长去写,被迫作出很多的取舍;可以不是线性和描述性,而是呈现性地把一段生活完整呈现在读者面前,变成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目前,眉师娘的新作长篇小说《万物希声》正在连载当中,与以往作品一样,这也是一部“小人物”的“大书”,通过一个家庭的分分合合、起起落落,通过家庭成员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折射出一座小镇、一个时代的变迁。相比于以往的创作,眉师娘觉得自己在写这本书时“心态更平和了”,“另外知道了怎样把自己和作品拉开距离,有了距离之后,才能更客观地看待自己所写的一切”。
对于自己的创作,她选择用两个词来概括。第一个词是温暖。她的小说创作中,因为涉及的人物和情节众多,有些人物的命运和结局会透着悲凉,“像《梅城》和《何以方圆》,可以说是两个很‘糟糕’的故事,但就是在写这样的小说或人物时,我也还是尽量多地保留着一定比例的暖色调,让人看到希望,而不是绝望。隧道再长,也要让人看到最后有光”。
另一个词则是悲悯。在眉师娘看来,小说有小说的逻辑,小说中的人物也有自己的逻辑,“作者没有办法,也不应该对小说中的人物作出道德的评判——哪怕是你很厌恶的人物。要不然,这样的作品和人物就会脱离他们自身的逻辑,变成作者的提线木偶,这样的创作,是没有诚意的”。
“作为作者,就是要经常地站在人物角度,去理解和合理化人物的行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想作者就是要有这样的创作态度。理解而不扭曲,善待自己笔下的每一个人物,这就是创作者的悲悯。”眉师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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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苑:做自己的光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郑欣宜 记者 周伟
“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那我也不怕,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命运是握在我自己手里的。”近期,热播电视剧《灼灼韶华》中主人公褚韶华的这句台词,广泛出现在了各类视频剪辑中,自开播以来,这部剧便凭借紧凑跌宕的剧情和立体的人物形象引发了热烈讨论。近日,《灼灼韶华》编剧苏晓苑接受了中青报·中青网记者的采访,她表示,希望在这部剧中塑造出一个不一样的“大女主”形象。
大事不虚,小事不拘
《灼灼韶华》改编自石头与水的网络小说《野心家》,从最初了解原著,到最终完成剧本,苏晓苑用了大概两年时间。
“很多人觉得IP改编相对容易,但事实绝非如此,甚至有时候比原创更难,因为你要打破原有的东西。”原著小说篇幅长、时间跨度大,改编为不到40集的电视剧,势必要在剧本上进行大篇幅的改动。
苏晓苑介绍,《灼灼韶华》的故事从1916年延续至1937年,时间跨度长达21年,空间上则涉及河北祁州、北京、上海等多个地点,这样的安排为主人公褚韶华提供了充分的成长空间,同时也要求剧本必须给够故事元素、铺满人物关系。为此,在保留原著精神和人物性格特色的基础上,编剧团队对褚韶华的经历和人际关系进行了更加落地化的改编,给予她与原著不同的职业线和家学渊源——她出生于中药世家,通过奋斗打拼,最终成为把中药发扬光大的民族企业家,实现从“小我”到家国胸怀的跨越。
剧中的时代背景,正值政权更迭,军阀混战,多元思想碰撞,民族工业艰难起步,共产主义的星星之火正在燎原……本着“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创作原则,苏晓苑与编剧团队收集、整理大量历史资料,对相关历史事件和人物进行了严谨考证,力求还原当时中国社会最真实的情况。在叙事结构上,她则根据褚韶华的个人成长和事业发展安排情节,并反复揣摩、修改,保证逻辑和情节环环相扣。
“这一时期的很多重大历史事件在本剧中都有体现,比如中国共产党旅欧支部、上海工人大罢工、五卅惨案、北伐、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九一八事变、第一次淞沪会战、华北事变等。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和事件,如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卢小嘉刺杀淞沪警察厅长徐国梁,永安百货的‘康克令小姐’,孙凤鸣刺杀汪精卫等也在剧中被借鉴。而褚韶华推出的‘东方补脑丹’,则参考了民族实业家、中国西药业先驱黄楚九制造销售‘艾罗补脑汁’的真实事例。”苏晓苑强调,“大事不虚”,为本剧奠定了厚重扎实的基础;“小事不拘”,则是在创作中力争实现人物鲜活、故事精彩、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塑造民国时代的“野心”女性
“女性不易,民国时代的女性更加艰难。”剧中,褚韶华遭受的一系列苦难和坎坷的命运让无数观众揪心。苏晓苑表示,创作《灼灼韶华》最大的难度,还是在于要写一个什么样的女主人公——既要符合当时中国社会的历史条件,又要能够引发当下观众的共鸣。于是,一个不甘于既定命运,在逆境中一路抗争、成长的“褚韶华”诞生了。
“褚韶华、二妞、宋萍的遭遇,其实是民国女性的困境甚至绝境的缩影。在封建压迫、家族盘剥、父权霸凌、性别歧视之下,她们经济不能独立,婚姻不能自主,没有人身自由,任人摆布甚至宰割。而韶华的反抗,其实是一种女性力量的显现和爆发。”
从《那年花开月正圆》到《星辰大海》,作为一贯擅长书写女性题材的“金牌编剧”,苏晓苑在作品中塑造了一众各具魅力的女性形象。而在她看来,褚韶华这个角色身上既有独立女性坚韧、善良、努力的品质,又在性格上与她以往塑造过的女性形象有所区别。“过往我们可能会把忍让、富有牺牲精神、愿意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女性看作完美女性的代表,而褚韶华可能更符合我们对于现代女性的想象,她更独立、更自我、更勇敢,野心勃勃,恣意成长。”
“野心”是褚韶华最重要的特质之一,也是她性格中最吸引苏晓苑的地方。“尽管这个词在以前带有较多贬义色彩,但在剧中赋予褚韶华这一标签,更多是对她不安于现状、不墨守成规、不畏别人看法、敢于冲破封建桎梏、勇于突破自我、实现自我价值的赞赏。这样的女子放在20世纪20年代,具有典型意义,即便是在百年后的今天,仍有现实意义。”苏晓苑说,“希望观众看完这部剧后能获得一些鼓励,也许我们不能像褚韶华那样,获得巨大的成功兼济天下,温暖更多的人,但至少我们可以做自己的光,成为更好的自己。”
做编剧,需要热爱和强大的内心
转行职业编剧前,苏晓苑做过老师和多年一线记者,所创作的科幻小说《“幽灵”列车》曾获第七届中国科幻银河奖三等奖。在她看来,小说和剧本创作既有相通之处,也各有侧重。
“写剧本和写小说都对文学性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剧本创作同样要求编剧具备好的文笔和对人性的探究。”苏晓苑说,“另一方面,小说创作是自我的表达,更加自由,甚至可以稍微任性,作为写作者能得到更大的满足。但剧本更像一种产品,其中不仅有写作者自己的表达和价值观、文学观的体现,当它完成后,还要面对评估,面对筛选,面对导演、演员和观众的挑剔。”
作为编剧,苏晓苑更偏好原创剧本,对于改编作品,她则看重原作是否存在能够打动自己的点,“有时候可能只是书中人物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能够深深打动我,让我产生创作的冲动,那就会放手去做。比如原著一开篇,褚韶华为了挽救与陈家的亲事,展现出的智慧,一下就点燃了我创作的激情。”
对于想要从事编剧行业的年轻人,苏晓苑的建议是“要慎重考虑”。她坦言,做编剧绝非一条轻松的路,“这一路走来,可能会不断经历打击,面对各种压力,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心,也需要凭热爱坚持下来。”
对于写小说,她则表示“想写就大胆去写”,“现在这个时代给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机会,无关年龄,无关资历,哪怕你的水平还稍微欠缺,只要愿意去写,就一定能找到平台发表作品、展示自己,直接面对读者的反馈,然后进一步提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