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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导演杨哲霖:我还要讲很多汕头故事

作者:严哲川 来源:羊城晚报2024年05月03日

羊城晚报记者 严哲川

寄语2024山海计划

“创作未必能解决我们当下的问题,但至少可以找到同行者,大家一起探寻方法和答案。山海计划提供了登山的杖和跨海的桨,就等你迈出第一步,抵达造梦的彼岸。”

——2023山海计划青年导演杨哲霖

中国人世世代代讲究“根”,对于“根”的探讨从未停止。那么,“根”究竟是指家乡的一方水土,还是家族亲朋?

由羊城晚报报业集团主办的 “向山海走去”青年导演创作扶持计划(以下简称山海计划)2023年扶持拍摄了短片《远洋》,青年导演杨哲霖在片中为上述问题留下了自己的注解。短片带领我们穿越时空,重回上世纪90年代的汕头罐头厂,聚焦一对孤儿兄弟,用镜头语言生动复现时代洪流的潮涨潮落,将一场跨越30年的“寻根”之旅娓娓道来。

入行多年,杨哲霖专注于讲好人的故事,坚持用人物推动剧情,并借助人物悲欢反映时代议题。他透露,《远洋》中孤儿兄弟的原型本是自己的爷爷和表伯,而拍完后发现,“远洋”可以是那个时代随波逐流的任何人。

身为土生土长的汕头人,杨哲霖认为家乡有太多故事值得、也需要用影像记录下来,让更多人看到。在《远洋》之前,他已有两部作品在汕头完成拍摄。

汕头老城。视觉中国供图

更愿意关注社会现实议题和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羊城晚报:你是如何与电影结缘,又是怎样喜欢上电影的?

杨哲霖:我小时候看香港电影比较多,当时很喜欢周星驰的喜剧,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大话西游》,反复看都不腻,久而久之看电影就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和爱好。

羊城晚报:可以聊一聊你学习和拍摄电影的经历吗?

杨哲霖:我在广州美术学院本科毕业后,去了香港浸会大学电影学院读导演硕士。后来有幸进入福斯传媒集团担任内容统筹,在此期间获得了许多宝贵的影视项目经验,比如参与制作了刘德华先生监制的《东方华尔街》,惠英红女士主演的《心冤》,以及《爱的广义相对论》等等。后来又去了北京,参与了一些院线电影剧本的创作。直到今年年初,回到家乡潮汕,作为编剧和执行导演,拍摄了潮汕大IP院线电影《夏雨来》。

羊城晚报:你最喜欢的导演是谁?为什么?

杨哲霖:我想应该是杜琪峰导演吧。他特别擅长用影像表达大时代洪流下小人物们的悲欢离合。受他的影响,我始终认为剧情是靠人物推动的,电影永远讲的是人的故事,因此我更愿意关注社会现实议题,还有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远洋》便是如此,故事发生在1992年,当时许多内地人希望能前往香港淘金,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这种趋势也渐渐销声匿迹。我把故事设定在这个时代背景,是想表达小人物的命运,就像推动他们的时代一样瞬息万变。

如有机会,会将《远洋》扩展为长片

羊城晚报:《远洋》具体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杨哲霖:《远洋》讲述了在上世纪90年代的汕头罐头厂里一对孤儿兄弟的寻根故事。弟弟是被哥哥从路边捡回来的,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却多年相依为命。哥哥本以为会和弟弟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弟弟偶然得知了他的生母出现在香港的消息,两人因为寻根的问题产生了分歧和矛盾,事情开始变得失控。30年后,两人才明白自己的根到底在哪里。

羊城晚报:电影中主人公远洋和昌这对兄弟演绎了深厚的兄弟情,两位演员相互认识吗?你是出于怎样的考虑选择了他们?

杨哲霖:这两位演员其实是还在读大学的素人,且互不相识。我觉得素人比起专业演员,可调控的空间会相对更大,也有更多的可能性。我在第一次面试的时候,就觉得他们的外表非常贴合远洋和昌的气质,有所谓的“眼缘”,同时他们对“根”的理解也和我不谋而合,所以就选择了他们。在开机之前,我和他们一起围读、排练、上表演课,快速建立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友谊。

羊城晚报:如果有机会,会把现在的《远洋》扩展成长片拍出来吗?

杨哲霖:会的。我在参加山海计划之前,就已经在着手写《远洋》这个故事了,当时是以长片的形式在写的。我讲述的是上世纪90年代汕头罐头厂里的小人物在大时代洪流下的遭遇。时间线前后跨越三十年,包括这对兄弟相遇之前和分别之后、发生在汕头和香港的故事,以及罐头厂其他员工们的悲欢离合。

汕头是我的根,早已刻在脑海里

羊城晚报:你在《远洋》中呈现了哪些汕头本土元素?

杨哲霖:罐头厂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汕头元素。汕头是中国最先发展工业的沿海城市之一,罐头厂和《远洋》的取景地公元厂,两个地方有着相同的辉煌和没落的遭遇,在公元厂拍摄罐头厂的故事,能勾勒出时代变迁的痕迹。

潮汕人是一个家乡情结很浓的群体,探亲寻根贯穿了很多潮汕人的一生。整部影片的对白语言使用潮汕话和普通话,是因为当时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在汕头扎根,这种设定也给寻根的母题添加了更多注解。

羊城晚报:你的家乡汕头在你创作的道路上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杨哲霖:有句话说得很好,就是你不会记得你吃过的饭,但它们会变成你的血与肉。我出生、成长在汕头,亲朋好友也都齐聚在此,汕头就是我的根。它早已刻在我的脑海里,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都融入我的记忆当中。所以我在创作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把这些化为素材使用。

之所以把《远洋》的故事聚焦在罐头厂,是因为我从小听了很多关于罐头厂的故事,这些都很值得用影像记录下来,让更多人知晓,这可能就是拍电影的意义吧。我还有很多想讲给大家听的汕头故事,《远洋》是我在汕头拍摄的第三部作品。

羊城晚报:“寻根”是贯穿你整部作品的概念,在作品拍摄完成之后,你对于根的定义有明确答案了吗?

杨哲霖:《远洋》的人物原型其实是我的爷爷和表伯,在拍摄之前,我会更多去代入爷爷和表伯的关系和经历,觉得“根”代指自己的亲朋好友。但在拍完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我觉得《远洋》的人物原型可以是任何人,“根”的意义也不止于此。因为我相信在任何时代和地域,每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候思考自己的根到底在哪里。

在拍摄过程中,很多主创跟我都有一样的疑惑和思考,但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对“根”的理解并不限定于某一个答案,它的定义是兼具多样性和包容性的。这个答案就藏在影片中,我相信每个人在看完影片后会有自己的答案。


【责任编辑:李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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