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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Excel上的“年”打造成惊艳全场的春节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2021年02月19日

本版图片由视觉中国供图

将Excel上的“年”打造成惊艳全场的春节

王小甲

因为疫情,我取消了春节回老家过年的计划,第一次和丈夫留在上海过年。在自己打拼的城市就地过年,这对于很多同龄人来说,可能是一次挺新鲜的生活体验。而在我眼中,却是一次难度系数不低的全新挑战。

因为,我要完成一项颇有压力的任务:刚结婚一年多,就要张罗丈夫一家过年的事宜。

我丈夫成长在单亲家庭,尽管还有个哥哥,但平日里,一家人聚少离多,“过年都很敷衍了事,几乎没有仪式感”。我觉得,这次既然我留下来过年,只是我们俩的“小家庭”显然过于冷清,少了家庭团圆的气氛,不如借此机会张罗他们一家子也热热闹闹相聚一下,也能好好增进家人之间的感情。

过年前一个月,当我提出这个构想时,丈夫立马表示肯定和支持,但也迅速提出:我们俩日常工作非常忙碌,除夕当日还要加班,能否挪出足够时间操持过年事务?他们家好几年没有“像样过年了”,张罗大家都开心的春节并非易事。

听完他的担忧,我自信一笑:“别看我当媳妇不过一年时间,我可是向来有当家主母风范的!”往日在家,我都是拿主意的人,这次自然铆足了劲要打造一个“惊艳全场”的春节。

我们俩的确工作忙到都没有一个空闲的整日,操持过年事务必须利用零碎时间进行,没有时间外出逛街购物,那么必须依靠网购完成年货的采买。我们制订了一份“留沪过年计划”:在除夕前,完成屋子大扫除和装饰、年货购置、年夜饭预订、给亲戚们寄送礼品、制定市区游玩路线……

为了更有效率地完成计划,我专门设计了一个Excel表格,列出所有事项和日期,每完成一项就打勾标记完成。这种“Excel化生活方式”,在去年疫情期间我就开始采用,当时宅家生活办公,我会在Excel里写清楚家中食物和日用品消耗量和剩余情况,避免“囤货焦虑”引发浪费。后来发现效果不错,数据帮助我们更有条理地过日子。

按照以往经验,临近春节,家政公司的保洁员会很“紧俏”,因此我比大多数人提早了10多天预约保洁员上门大扫除;为防止物流速度变慢,我也赶早网购了年货、过年所用食材,以及“春节气氛组”的诸多家居装饰用品,比如金银花、福字、春联、拜年红包等。

今年未能赶回老家过年,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和他们“云团聚”,远程传递做女儿的一份心意。我给爸妈定制了当地最具特色的年夜饭——是酒店预制的除夕套餐半成品,会在除夕前送到家中,稍许加热加工,即可端上餐桌供一大家子享用。

而在上海的除夕年夜饭,则在我丈夫他们家店铺旁的餐厅举行,一来是可以直接“就地取材”,用自家做生意的食材做成大餐,二来也图个喜庆和吉利,祈祷未来一年生意兴隆、生活顺遂。

除了自家人参加年夜饭,我和丈夫还盛情邀请好几个独自“原地过年”的朋友与同事。原本那些朋友和同事都打算除夕“随便点个外卖凑合吃吃,洗洗睡了”,如今这种过年方式却是意外之喜:没想到孤身一人远在异乡,还能享受到温暖美味的家宴,吃一顿很隆重的团圆饭。

吃完年夜饭,朋友和同事又来到我们家中,大家一起围坐在客厅,看春晚、吃零食、包饺子、抢红包、玩桌游……不能回家的漂泊游子,也不能少了年味和家庭氛围。

大年初一,享用完我们亲手包的饺子,穿上新衣服,丈夫开车载全家人出门逛公园、看电影。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一整排的红彤彤的灯笼和春联,我有些感慨: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春节,多少人未能回乡团圆,但所有人都能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好好过年,好好生活,对来年充满温暖的祝福。

第一次负责张罗家庭过年的我,也收获颇多。当我也学着独立承担家庭责任,带领一家人往前走,我得到了成长,感觉到自己离成熟更进一步。这次春节,又何尝不是我人生中一堂重要的“家庭成长课”呢?


云团圆:那些与过年相关的“仪式”牢牢拴住了故土亲情

郭佳

对许多异地过年的人来说,2021年的春节无疑都是特殊的。由于出国留学的缘故,这已经是我在澳大利亚度过的第二个春节,这倒也不算新鲜,但作为一个石家庄人,我的家人因为受到疫情影响,有生以来第一次没能在家乡过年,给这个春节留下了一份遗憾,也让离家在外的我对亲情和乡情有了更多感悟。

回望去年的春节,虽然疫情已经发生,但第一次以留学生的身份在海外过年,我的心情仍是以新奇和兴奋为主。第一次自己调馅包饺子,第一次和朋友们度过除夕,第一次穿着短袖过大年……这些独特的经历,让我有了不少可以和家人“远程分享”的话题。我一贯对“仪式感”不甚重视,加上那时计划着年中回国,因此并没有为没能回家过年伤心。然而,一转眼间,疫情已经从2020年延续到了2021年,连续两年没能回家的我,也愈发体会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滋味。

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有了和家人在中澳两国“分别过年”的经历。但是,当时的我,至少可以通过与身在石家庄的家人视频连线,感受那份属于故土的乡情。然而今年,突然袭来的疫情,却让家人的过年规划也被打乱。入冬之后,由于姥姥姥爷年事已高,父母原本计划带他们到海南万宁休养过冬,到春节前夕再举家返回。然而,疫情防控工作的相关部署,顿时让他们返乡过年的计划变得困难重重。最终,为了让老人少受折腾,他们决定暂时留在海南,这让他们无法在春节期间与舅舅一家和其他亲友团聚,也让姥姥姥爷过了一个大不相同的年。

就像很多人的祖辈一样,自我记事以来,姥姥姥爷对“过年”这件事向来高度重视。尽管已经年近八十,但每年过年之前,他们都会一丝不苟地数着日子大扫除、备年货、提前烹煮各种年节食品,准备瓜果点心迎接晚辈亲戚。之前,妈妈总向我抱怨,说她不喜欢姥姥姥爷过年的方式,她觉得现在物资这么丰富,各大超市过年也照常营业,完全没有像过去一样集中采购、提前准备的必要。然而,当姥姥姥爷因为滞留海南,无法再像过去一样出门采购时,妈妈却一反常态,主动替姥姥姥爷张罗了起来。

蒸碗菜、炸丸子、煮肉……往年姥姥姥爷为一大家子人准备的吃的,都让妈妈揽了下来。尽管他们只有4个人一起过年,也不用招待其他亲戚,但妈妈依然准备了同等规模的年夜饭。当妈妈通过视频给我展示他们准备的食物时,我问妈妈:你不是不喜欢过年准备这么多吃的吗?妈妈对我坦承说:姥姥姥爷没办法在家过年,自然要准备得好一些,这样才不至于让姥姥姥爷心里失落,觉得这个春节过得“不像个年”。除了准备吃的,他们还专门安装了宽带,以便姥姥姥爷能在没有有线电视的住所舒心地看上春晚。爸爸妈妈的细心举动,让我意识到原来与过年有关的那些“仪式”,承载的不仅是浅表的“仪式感”,更是牢固的亲情纽带。

除夕晚上,我和家人视频时,姥姥姥爷让我不要担心他们,在外照顾好自己。身在石家庄的舅舅则告诉我们,石家庄早已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他们还是像往年一样包饺子、吃涮羊肉。就算少了串门和聚会,能够通过视频见到家人、与家人聊天,让我感到十分幸福。不过,这种全家隔着屏幕“不具身”的交流,却让我更加想念记忆中“可触可感”的春节。姥爷炸豆腐的油香,妈妈擀饺子皮时转动饺子皮的样子,大年初一早上电视回放春晚的画面,去亲戚家拜年路上吸入的干冷空气……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怀念。

分隔三地,2021年,我和我的家人以一种带有缺憾的方式,实现了属于我们的团圆。如果我能在这个春节里许下一个愿望的话,我希望明年的我们,能在我们最熟悉的石家庄,度过一个最平凡也最亲切的春节。


两次就地过年 武汉已成我的心灵故乡

程胤懿

今年,就地过年的方式让很多人都感慨万千,而我的春节过年计划,从2020年开始就被“重置”了。

我是湖北孝感人,在武汉学习、工作、生活了10多年,2020年之前的每一个春节都是回家过的。2020年春节前夕,武汉遭遇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奇袭,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依然规划着回家过年的行程,而在此之前我刚刚接受了男友的求婚,特别期待与家人分享喜悦。但是,随着疫情的蔓延,我最终没有回家,而男友也因奶奶去世留在老家没能返汉,于是我独自一人度过了除夕,度过了“解封”前的70多个日夜。那真是永生难忘的一个春节。

今年的春节回家计划因疫情形势再次严峻起来而改变,我响应号召,留汉就地过年。以前过年,为了走亲访友时更好看,我会提前美容美发美甲,以最好的状态与亲人相聚,共同迎接新的一年。而今年,在决定不回家过年的第一时间,我取消了所有“扮靓计划”,内心还有点如释重负。

随着春节的来临,今年武汉的年味儿格外浓,市民们上街灌香肠、腌腊肉、打年货、买鲜花……虽然大家脸上都戴着口罩,眼睛里却流露出了幸福和安心,这种自然而然的热闹是很打动人的。尤其是在经历了去年春节那种严阵以待的紧张感后,今年春节的喜气洋洋愈发显得珍贵。在菜场、商场等处买菜、购物时,我会不禁想起去年一个人过年的日子。

2020年的除夕,我掏空冰箱,将所有食材取出,也只凑出了一顿火锅当作年夜饭。这顿年夜饭是此后两个月中,我吃过最丰盛的一顿饭了。第二天我便发现,蔬菜、肉等新鲜食材都没有了,家里只剩下一些速冻饺子和少许面条,瞬间心头闪过一丝惊慌。我的邻居是一位来自河南的年轻人,当他得知我的饮食窘况后,在我家门口放了一袋蔬菜,并留言:爸妈回老家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品种不多,给你分一点。说真的,这是我30年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远亲不如近邻”,尤其是在春节这个特殊节点。

2020年春节期间,我几乎每天都给自己做一顿饭,食材虽然简单,但也会变换花样做。更重要的是,我一定会拍照发给父母。远在家乡的他们,十分担心我一个人的生活问题,而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放心、安心。当时,由于工作中频繁接触到各类揪心的疫情信息,我也经常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后独自爆哭。这时做顿饭便成了最好的放松方式,也让我真正感受到食物带来的真实慰藉。

如今,又一年春节来到,看到重新升腾起烟火气的武汉,我总会不时觉得感动:一座有千万人口的城市不仅重生了,而且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这也许就是武汉的城市精神与独特魅力吧!

2020年7月,我与男友领证结婚了,计划2021年3月回家举办婚礼,因此今年春节的原计划是回家安排婚礼事宜,当面邀请亲朋好友以示尊重,但目前所有安排只能暂时搁置。而且,很多亲友今年也决定留在工作地过年,不回老家,大家纷纷线上联络,互相告知春节安排。除了表达无法见面的遗憾外,我也觉察出彼此之间比往年更浓厚、更细腻的温情。

今年春节不用走亲访友,也不用封闭在家,感觉特别轻松,终于有时间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除夕晚上在亲友群里互相拜年、抢红包,大年初一在家舒舒服服睡了一整天,睡醒后喝碗提前煨好的藕汤,简直身心舒畅。其余几天则安排了去东湖骑车晒太阳,到咖啡馆喝咖啡发呆,以及在沙发上读小说等活动。

经历了两年的特殊过年方式,我逐渐体会到:其实,过年即使不与亲友见面,知道彼此过得好,才是最令人安心的。经过这两年春节与武汉的相依相靠,我对这座城市也有了更加强烈的归属感。此地,已成为我心灵上的故乡。


大家“光盘”了我的菜 辞别了压岁的“旧”红包

秦珍子

汉语和稀泥三件宝: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他还是个孩子。

有这么一件事儿,能同时集齐这三件法宝,那就是给压岁钱。

我总觉得,在中国的春节习俗里,压岁钱和饺子、鞭炮一样理所当然。然而今年,我被这事儿困住了,自陷“稀泥”,实在没搅和明白。

距除夕还有两天时,表姐就行动了。

她给我发信息,试探性地商量:今年别互相给孩子压岁钱了,“换来换去没啥意思”。我直接表示了拒绝。压岁钱是给孩子的,“谁跟你换啦”。

表姐没死心,她在家人群里提议:除夕夜,大家发一发拼手气群红包,抢着热闹,代替压岁钱。长姐威武,我含泪发送“支持”。

“但你还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这是余秀华写给爱人的语句。

而压岁钱于我,就是这个咒语。一念,小时候过年的场景便轰隆隆地重建。姥姥个儿小,牙齿却又大又白,全笑出来,给我们一人一个大红包。二姨从成都回来,箱子里装着现金。我偷看过,除夕早上她关着门“唰唰”数钱,往信封里塞,场面过于震撼。春晚虽热闹,孩子们却没啥兴趣,窝成一团。我略带夸张地抱怨钱要上缴老妈,表妹则一如既往地大方,“没事儿,用我的买炮”。

在古老的传说中,有个怪物,就是“鬼鬼祟祟”的那个“祟”,爱在除夕夜骚扰孩子。人们无意间发现,钱币的金光可以驱走祟,就把钱压在孩子枕下。后来“祟”化为“岁”,驱鬼成了祝福,压岁钱的附着物包括礼节、面子、人情世故——红纸之内,内涵远比钞票丰富。但小孩子哪管这些,揣到兜里就好。

年,有人说中国人过了三四千个,从“元日”到“春节”,名字变过,项目变过,但它内在的小宇宙永恒炽烈,能让数亿人停工、迁徙、消费、突然改变生活方式。这件大事,庆贺的从来都是新替代旧,尽管春联的红是“旧”的,团聚的方式是“旧”的,世界却不是今天才突然更新。

老舍先生曾说:以前,人们过年是托神鬼的庇佑,现在是大家劳动终岁,应当快乐过年。他的“现在”,与我们的“现在”相去又是数十年。年饭还是一大桌,但拥有1亿肥胖人口的中国人胃口没那么好了。我姥姥有六个儿女,奶奶有四个,而我爸妈就我一个。祖辈过世后,小家庭不再“向心”凝聚,各过各的年,轰轰烈烈、人头攒动的场面转移到公共商业场所。现在高铁快、航班多,想看爸妈,周末回家——春节长假好不容易喘口气,不少年轻人早就选择旅行过年了。以家庭为基础的春节堡垒开始拥有越来越松散、自由的外墙。

在我小时候,每一份压岁钱都拥有一个样貌独特的信封,时令生肖是基本款,还有绣了花的、镶了水晶的、串联了电路会唱恭喜发财的……长辈还会一笔一划地写上我们的名字和祝福语。

这几年,回家过年的孩子总也凑不齐了,我们升级成了“长辈”,电子转账大面积取代了那些信封。在电子红包里填上数额时,我总有种类似付房租、交电费的幻灭感。额度大致是固定的,没啥惊喜,也没啥忐忑。恰如表姐所说,“你转给我,我转给你”。

她心思细密,又考虑到,一大家子人,她孩子多,我孩子少,给来给去,总有压力。父辈步入晚年,有的生活宽裕,有的手头吃紧,但压岁钱“红线”在,与其硬着头皮给,干脆都别给。

对于给压岁钱,我确实没有感到特别的压力,给孩子,是种“惯性”,也是份惦念。作为独生子女一代,我们对一起长大的表亲、堂亲格外亲近。尽管长大后,大家江南江北、国内国外,后代也只能通过照片、视频相见,但情意总也割舍不掉。在我看来,表姐想了这么多,惦记这个,操心那个,这样的情感联结,其价值早已超越红包本身。

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庚子鼠年的主体记忆分外沉重。年的头,武汉“封城”;年的尾,我结束石家庄新冠肺炎疫情报道回京,隔离到除夕当天。疫情防控常态化,中国人接受倡议,就地过年。我出完长差,回家“补偿”,做七天年饭,有鸡有鱼,给同样留京过年的家人贴膘。

年轻人真的响应表姐号召,热闹抢了红包,没有大肆转账。然而姨妈、舅舅依然发来“整数”,再敲一段给我女儿的专属祝福。

我都收了。想象着,他们戴着老花镜,用“手写输入法”逐字逐句郑重地写,我不忍不收。那是我们远在天边时,他们紧紧攥在手心里、舍不得放开的牵挂。好朋友的母亲托她给我女儿发来红包,我也收了,我知道,阿姨想着我们,钱不重要。

假期中,要好的同事带孩子来我家聚会。我来不及置办礼物,就给孩子多封了几张粉红色的“纸片”。没想到,同事携夫人疯狂笑我一番,坚决拒收。“让陋习在咱们这一代绝了吧!”他们表示。小朋友浑然不知我们在讨论什么,红包被老爸一把抽走也毫不在意,早就跑进屋疯玩儿了。

那天的聚会,大家“光盘”了我准备的菜,孩子们玩儿得恋恋不舍。

好像,这一切更加重要。


除夕,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李珊珊

在孩子眼里,春节满是新年的喜悦,可以穿新衣,还能收压岁钱;成年以后,过年虽然免不了遭遇亲戚朋友的花式“催婚”“催生”,但一年一度的春节,人们还是希望享受一家人难得的团圆喜乐。

犹记得鼠年的大年初一,是我值班,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打破了节日的祥和宁静。大年初二,街道全体工作人员迅速回到工作岗位,全面拉开抗疫防线。意想不到的是,鼠年的最后一天,在除夕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恰巧又是我值班。复盘一年来的工作,让我有种善始善终的成就感。除此之外,春节期间,我还要随时待命,机动值班,应对辖区内出现的突发情况。

如今,在基层工作,大数据给我们开展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大数据是疫情防控的第一道技术关卡,排查风险人员的第一手信息,要依靠大数据技术的支持。我们基层工作人员日夜坚守,要时时刻刻等待并响应最新的“数据信息”。

一年多来,只要手机一响,接到大数据的派单消息,我便要赶忙从值班室返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系统、查看数据、拨通电话、核实情况、完善系统,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我们的原则是,第一时间作出核实处置,一秒不敢耽误,即便晚上11点有派单信息,同我一样的基层镇街、社区(村)的工作人员们,都要连夜核实、连夜管控。这一年,我们熬夜的“基本功”练就得很扎实。

除夕这天的值班,可以说忙得不亦乐乎。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我和夜班人员交接班过程中,值班室接到了一位在集中隔离点的居民打来的咨询电话,“同一个航班回来的,为什么人家已经回家过年了,我只能今晚在隔离点过?”我何尝不理解居民迫切想回家团圆的心情,当时我的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同样是老公催促我回家吃团圆饭的消息。

之后,经过与该居民所在社区核实,由于在第一入境点解除集中隔离的日期不同,导致解除隔离时间出现差异,经过耐心细致地解释,居民满意地挂断了电话。结束了手头的值班工作,我终于踏上了除夕回家的路,记得当时天已蒙蒙黑,走的时候,我看到了街道执法人员正在院里整装待发,想必当晚的安全巡逻和禁放巡逻任务同样艰巨。春节期间,所有为了大家能过个好年而选择值守岗位的人,都是可亲可敬的。

春节团圆,是每一个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情感。结束了除夕的值守后,我与老公一起回到了公公婆婆家,此时公婆已备好年夜饭,有鱼有虾、有酒有肉,在这个小家里,我们享受着除夕夜的温情。

初二那天,我见到了一月未见的父母,“回娘家”的我被父母热情款待。要说整个过年最难忘的,还是去看望奶奶那天。自从去年姥姥去世后,奶奶就成为家里仅有的一个“老宝贝”,将近90岁高龄的她,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左手拄着拐棍,右手拎着红枣羹,坚持要走到门口送我们,“这是给珊珊的,让她带走。”每个新年,都会有新的感动和暖流,缓缓流淌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个春节恰巧遇到情人节,对于成家五载的我来说,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新鲜感。然而,老公的表现着实又让我感动了一下。当他拎着给我新买的鞋回家的时候,我本来不是很“心水”,当我问他“为什么买鞋呢?”他说“因为好看啊,我觉得你穿着好看。”在老公爱的“套路”面前,我再一次丢盔卸甲,被他那份朴实真挚的情感戳中。在美好的爱情里,你会发现,对方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你,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觉得人间值得。

在这个春节,我迎来了而立之年,在这最好的年纪,有一个值得为之付出的单位,有一个无条件支持我工作的家庭,有一位倾情陪伴在左右的爱人,我想我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作者系北京市大兴区高米店街道团工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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