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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器口:阳光与麻辣的组合味道

发布时间:2017-12-14 14:13 来源:中国妇女报 胡杨

游江闲画

四川美术学院校园里的雕塑

  说起重庆自然会想到江湖义气与码头文化。前者我在我的重庆女友们身上已经深有体会,而码头文化得以从漫画家游江身上管中窥豹。

  码头文化,形象点说就是磁器口古镇曾经流传的老民谣:“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每个白天都有上千只船上的船公划着船向码头停靠,入夜后各自点亮油壶、电石灯、汽灯,经江水一漾,如星辰闪烁。由此看来,码头文化的精髓就在于包容与吸纳,海纳百川。

  ■ 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 胡杨 文/摄

  重庆又称陪都,重庆之行女友们的完美地陪让我对“陪都”二字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如果重庆的解放碑相当于北京的王府井,那么磁器口就像北京后海、烟袋斜街一带,是老北京、老重庆的缩影,是徜徉其间可以唱“小城故事”的地方。

  这次重庆之行,解放碑之于我只是“愚小面”里的一碗豌杂面,而磁器口也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光。就个人而言,我更喜欢磁器口,因为那里是有历史有故事有传承的 “小重庆”。就像我们说“小时候”一样,让我们以“从前”开始吧。

  “小重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故事……”而磁器口也真的有座山,庙里曾经有一个皇帝和尚……

  磁器口最早叫白岩场,始于宋真宗咸平年间,因这里的白岩寺而得名。明建文四年,建文帝朱允炆被其四叔朱棣篡位,逃出皇宫后削发为僧。当他流落到巴渝一带时,曾在白岩山上的宝轮寺隐匿长达四五年。后来世人将宝轮寺改名为龙隐寺,白岩场也被改称为龙隐镇。

  清朝初年瓷器成为龙隐镇的主要产业。民国时期,重庆成为陪都,因为水运方便,龙隐镇成为嘉陵江中上游农副土特产集散之地。码头河坝中搭建起临时街道,有上河街、中河街、下河街,还有木竹街、铁货街、陶瓷街和猪市、米市,各有一地,各为其市。这些商人渐渐将龙隐镇改成了瓷器口。因为“瓷”字与“磁”相通,又被叫成磁器口。

  解放以后,磁器口繁华依旧,码头上过往商旅川流不息,被誉为“小重庆”。1958年,码头移至汉渝路,磁器口过去水陆码头的集散地和中转站的作用,逐渐消失。为了保存这片蕴藏丰厚历史和文化的遗迹,政府采取培修和恢复明清建筑风格进行开发,将磁器口古镇建设成为了民俗文化街区景点。1997年,重庆新发行的一套《最后的回忆》地方磁卡,与解放碑、通远门、临江门并列的就是磁器口大码头。

  有人说:旅行是通过感同身受“外在美”而构筑“内心美”的过程。的确如此,而旅行之后的梳理、写作,让我们的行走不止于足下,而是打开一扇历史之窗,贯古通今。

  这让我想起最近学的《庄子 徐无鬼》里的章节:“故足之于地也践,虽践,恃其所不蹍而后善博也;人之于知也少,虽少,恃其所不知而后知天之所谓也。”意思是说:脚踏的地方很小很小,虽然很小,但却仰赖不曾践踏的地方而可以去到更远的地方;人对于各种事物的了解很少很少,虽然很少,却能仰赖所不知道的而了解更多的道理。

  由此看来,磁器口于我又是一种行、知相互注解的过程了。

  阳光在唱歌,满街麻辣味

  11月3日五瓣花全陪,上午她先带我去了充满艺术气息的四川美术学院。寂静的校园随处可见形态各异、时尚前卫的雕塑。赏完雕塑出得川美校门,在街对面一家装饰花花绿绿、叫“Moon(月亮)”的咖啡馆坐下。店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山西煤老板。他带着浓重的山西口音告诉我们:6年前孩子来川美读书,他们夫妻就跟随而来,孩子开了这家咖啡馆,他们守店。

  那天的咖啡实在一般,但是小店里阳光透过花色玻璃窗洒在桌上,的确很暖。喝完咖啡,五瓣花带我去吃“胡蹄花”,其实人家全称叫“胡氏蹄花汤”,虽然是街边店,生意甚好。饭后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去磁器口与天使妹妹会合。

  这次到重庆我感觉——重庆人的时间都花在上坡下坡和爬梯上了,这里根本没有发展共享单车的可能。磁器口也一样,爬梯而上,仿佛一步跨越千年——一条青石板的狭窄老街,老宅鳞次栉比,满目都是张飞牛肉、重庆小面、麻辣火锅、酸辣粉、龙须酥的字样……不时可以看到一口大锅,里面是红油与辣椒的“火拼”,让人不由得想唱“辣妹子辣”。

  适逢周五下午,这里是越逛人越多。突然听到头上方有熟悉的歌声,沿着阶梯再爬上去,在“路咖啡”伸出去的平台上,一个清秀男孩坐在高脚椅上自弹自唱《夜空中最亮的星》。卷发散乱地耷拉下来,遮住他的半边脸,背后有碎金般的阳光穿过,他周身都散发出辉煌的美感。

  一条石板路,千年磁器口。古镇有古朴粗犷的巴渝遗风,还有古风犹存的茶馆。三皇堂“记忆磁器口”那里,有戏台,有盖碗茶,旁边是一家生意很好的掏耳朵门店。天使妹妹问:“要不要掏耳朵?那种感觉,实在是黑享受。”可惜时间太紧,容不得虚耗。

  与上午川美校园的寂静、艺术氛围相比,下午的磁器口是喧嚣、入世的,充满阳光和麻辣的味道。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们仨举着粉红色摩尔火烤冰激凌,慢慢游……

  游江画室:江湖义气与码头文化

  到磁器口时五瓣花就说:“带你去一个漫画家那里,让他给你画幅漫画。”所以最后的时光,我们开始寻找画室。左巡右问来到闹中取静的“游江闲画艺术杂货铺”,可半身高的栅栏把我们挡在了门外。

  “有人吗?”喊了几声,耳边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一个瘦高、带着圆眼睛的“老夫子”来到我们面前。说明来意,他客气地“开门迎客”。

  画室内长条桌上满满当当地摆着茶具、书稿、绿植以及小物件,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字画。坐下来聊天我才知道,他就是被很多游客称作“磁器口地标人物”的重庆漫画家游江。

  1967年出生的游江翻出老画报,向我们介绍他的外祖父王君驿先生,他是活跃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北平的著名画家、教育家。游江接续外祖父的漫话艺术传承,其《游江闲话》从市井人物入手,善于将重庆江湖、方言文化用漫画的形式表现出来。

  如果北方有“老树画画”,那么南方有“游江闲画”。他们两人的共同的特点就是: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漫画,加入打油诗,画中主角始终是画家自己。北京老树画的是布衣长衫、面无表情的自己,重庆游江画的则是写实派的自己,古镇故事、重庆掌故是他的“拿手菜”。

  好玩的是,在没有看到老树长相时,我印象中的他该是游江的模样,后来发现老树根本就是一个北京爷们的长相。

  说起重庆自然会想到江湖义气与码头文化。前者我在我的重庆女友们身上已经深有体会,而码头文化得以从游江身上管中窥豹。

  码头文化,形象点说就是磁器口古镇曾经流传的老民谣:“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每个白天都有上千只船上的船公划着船向码头停靠,入夜后各自点亮油壶、电石灯、汽灯,经江水一漾,如星辰闪烁。由此看来,码头文化的精髓就在于包容与吸纳,海纳百川。

  在游江画室外有“接头处”的招牌,画室内还有一块“聊斋处”的木牌,不管是过路的行人或是看画买画的,他“来的都是客”。

  回来后每天可以看到游江的生活日志,多是“我问海山何时老,清风问我几时闲”的模样。有一天他带着红袖标站在坎坎上自我打趣;有一天他写道:“微晨星稀,我已开始以个人行为在磁器口高石坎喝茶。陕北的虎林兄说他就喜欢巴渝生活的韵致……”;后来一天他发的是北京朋友段晴的《磁器口访友小酌而笑歌》:“访友寻香磁器口,游江闲画半窗愁。闲愁自爱谁能会?小酒小诗醉小楼。”

  有句俗话说:漂亮的皮囊很多,有趣的灵魂很少。无疑,游江是有趣的,他和他的那些流浪猫,是属于我的磁器口记忆。而无论生活状态还是其画作,他似乎都在阐释一个 “闲”,并告诉大家“有趣不必远方”。

  磁器口地处嘉陵江边,那天我没有看到嘉陵江,也没走到旧码头,因为“妖精们”在“饭江湖”等我吃晚饭,于是磁器口就——近在远方了。

【责任编辑:王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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