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烧伤前的张劼。 徐东 摄
□ 本报记者 李光明
一张身穿警服、手持枪械、眉清目秀、英俊潇洒的特警照片,与一张面部肌肉变形、凹凸不平、基本没有嘴唇、耳朵几乎比正常人小一半的活生生的人画上等号,是同一个人,人们可能难以想象。然而,这确实是同一个人。他,就是安徽省蚌埠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一大队教导员张劼。
一年多前的一场处突,张劼扑向正在打开煤气引爆的犯罪嫌疑人,爆燃的烈焰使张劼深二度烧伤面积达30%,面部更是严重烧伤,但他却让犯罪嫌疑人失去了引爆大量液化气罐的机会,使整栋楼的群众转危为安。烈焰夺去了张劼英俊的面庞,却让他淬火成钢,还给了他一张镌刻着“人民警察舍身为民”的英雄面容,永远英俊而又给人力量。
43秒里的英雄壮举
2016年1月5日18时许,蚌埠市发生一起危害公共安全重大警情。该市光彩小区A区2栋1单元402室住户吕某,在家中堆放大量液化气罐和汽油桶,扬言要引爆居民楼。
时任蚌埠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一大队二中队中队长的张劼接到指令后,立即赶赴现场,与特警队员们进行处置。由于吕某从屋里用螺丝钉把数条宽约15cm的钢板两端固定在房门两侧墙壁上,封死了房门,导致多次强攻无果。
20时许,吕某情绪开始失控,大叫要把楼炸掉,与处置人员和小区群众同归于尽。面对严峻形势,现场指挥部下达强攻命令,由张劼等5名特警队员组成突击攻坚小组,由401室阳台秘密翻窗进入402室阳台。然而,当张劼等突击队员破拆阳台门窗时,才发现阳台门窗与房门一样,也被从室内用钢板封死了。此时,吕某发现了阳台上的张劼等人,情绪异常激动,连声大喊:“你们进来,我要把你们都炸死!”
随后,吕某打开数个液化气钢瓶,向室内释放燃气。此时,经过多次破拆后阳台门板被撞出个洞。当突击队员石磊准备第一个进入房间时,被张劼拦住:“我有类似的处置经历,门破开后,我第一个进去,迅速控制住嫌疑人,大家配合。”
说完,张劼没有丝毫犹豫,用手拉开钢板,第一个冲进室内,朝着伸手去拧液化气罐阀门的吕某纵身飞扑过去。就在这一瞬间,吕某点着了塞住一个汽油桶口的棉布。“嘭”的一声巨响,强大的爆燃冲击波把张劼和吕某冲倒在地,室内燃起的大火,引燃了张劼的衣服,严重烧伤了他的头面部和四肢。当随后跟进的突击队员把火扑灭,找到张劼时,发现张劼仍死死将吕某压在身下。
从破门到火被扑灭,整个过程只有43秒。
之后,消防官兵从屋里清理出10个液化气罐、两个汽油桶。其中,5个液化气罐的阀门已被拧开,1个汽油桶的盖子被打开。据专业人员估算,如果全部引爆,这些煤气罐和汽油桶的威力大约相当于40公斤TNT炸药或者800枚军用手雷。这意味着,如果再迟两秒钟,当所有的爆炸物都被点燃和爆炸,整栋楼乃至半个小区就没了。
“我当时准备第一个冲进房间,被张队拦下了,他说我马上要结婚了,这个冲锋必须由他第一个上。”蚌埠市特警支队民警石磊说,
14余次手术的生死考验
严重烧伤失去意识的张劼被紧急送到了蚌埠市第三人民医院抢救。此时的张劼,那张英俊阳光的面庞消失了,他全身焦黑,面部像烧焦的木炭,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嘴巴、哪是眼睛……经过专家会诊,张劼全身30%面积属于深二度烧伤。历经6次手术,才脱离生命危险。
在此后历时一年多的后续治疗过程中,张劼是在一次次转院、手术中度过的,植皮、换肤,换皮、植皮……张劼又先后做了8次大手术、40余次植皮,面部植皮是90%。每一次清创和剥离坏死的腐肉,都要经历撕心裂肺的疼痛,都要遭受脱胎换骨的磨难。
“每次我在手术单上签字,心里都会涌出生离死别的情绪。”张劼的父亲张留成说,张劼能忍受住这些苦痛,就是希望能尽快痊愈,早日重返他热爱的特警岗位。
就是为了能早一天重返工作岗位,张劼甘愿尝尽人间任何苦痛,凭着顽强的意志一次次地闯过“鬼门关”。
一定要让英雄活下来!要把英雄救治好。这是人们对张劼共同的期盼。在张劼在蚌埠医院抢救治疗的一周时间里。蚌埠很多市民赶到医院看望这位英雄,为他祈祷,一捧又一捧的鲜花放在病房外。张劼转院上海时,一位年过七旬的事发小区的老大娘紧紧扒着担架对张劼说:“孩子,让我看你一眼,是你保护了我们全家人,是你救了我们的命。我要谢谢你啊!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张劼受伤后,安徽省副省长、公安厅厅长李建中专程前往蚌埠,到医院看望张劼。看着躺在ICU特护病房里的张劼,正与死神做着一次又一次的殊死搏斗。李建中在病房外写下了一封特殊的慰问信:张劼同志,关键时刻、危急关头,您舍生忘死、奋不顾身、冒着危险冲了上去,制服犯罪嫌疑人,守住了公共安全,您以自己的行动践行了“人民警察为人民”的铮铮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