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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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就在“两会”召开前夕，有来自四个不同方向的专家、学者、记者、官员分别以他们的研究成果共同逼近一个课题，他们是——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农村剩余劳动力利用与转移》课题组：以5年的时间实地调查了中国的222个村庄：并对480个农村住户的劳力利用与转移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逐日登记调查，作出了27万字的《中国农业劳动力转移》报告。

　　国家劳动部的一线官员：在繁忙的日常工作压力下，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坚持进行着《培育中国劳动力市场课题报告》。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在对全国不同类型的13个村作了分层调查并形成专著的基础上，正在投人《中国民工潮的跟踪调查与研究》。

　　中国青年报：6名记者分赴八省十地——五个民工流出地和五个民工流人地作了认真细致的调查研究，12组十几万字的《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调查报道》已见诸报端。

　　殊途同归。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面对民工潮——中国农民自发地走向市场顽强寻求异地劳动力转化的步伐——国家匹配以相应政策的时机已经到来。

　　有人说民工潮是一只老虎。

　　有人说在目前的中国，制定任何政策都须兼顾改革与稳定两个方面。

　　如果仅仅以稳定为目标，我们说：“把老虎关进笼子里去。”

　　如果仅仅以改革为目标，我们说：“让老虎自由行动好了。”

　　历史的经验是：过死的限制和放纵的自由都有一个我们不愿看到的后果。

　　唯一的选择在稳定与改革所制约和所给予的张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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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四种可能选择的让会结构图景在我们眼前展开。

　　有序＋不自由一个超稳定画面，但也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画面，任何一个国家的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都是在“动态”的社会结构中完成的。一个正在全面改革开放的国家，不会选择这样的画面作为自己制定政策的背景。

　　无序＋自由一个混乱的画面，使人想起“痞子运动”和“文化大革命”，它自然在被淘汰之列。

　　无序＋不自由很像我们今天看到的民工潮景观：民工们要进城打工，于是忽地潮来。他要回乡种田过年，于适忽地潮去。而一个不完善的甚至连统计系统也不健全的劳动力市场，又使这潮来潮往处于完全的无序状态。农民已经走向市场，但他们在戴着镣铐跳舞。

　　只剩下一种选择了，它的名字叫：有序＋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