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十几家新闻单位结伴的一个记者团近日将到达兰州,结束40多天的西北派行。此文记述的是这支记者团以及它的牵头者——中国广告报西北记者站的故事。虽然这类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人们却掩口不提,其间有什么“猫儿腻”?
6月4日
有一个记者团,说是什么笔会,大西北转一圈,吃住行全管——这美差摊给了我。我去取飞西安的机票。中国广告报西北记者站的张东升握住我的手,话带着甜音:“怎么样,二十多天没问题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请多帮忙。”
“好说,扛包提箱的事只管叫我。”
6月6日
凌晨一点到西安,住小寨饭店。
上午去西安石油勘探仪器总厂。接待室里挂着一片锦旗和奖状。双方互通姓名后,厂方介绍情况,下午参观。这是个技术密集型的企业,贴墙纸防火地毯日本冷风机,相当现代化。
晚上逛西安夜市。中国广告报西北记者站记者张波说:“我干新闻时间不长,可总觉得这样干不对味。”他是指由企业摊钱请新闻单位采访。
我是第一次参加记者团,这类事还没想透。实业界与新闻界相互融通,也许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不过,记者团难出好稿,这倒早有所闻。回到饭店,我给报社发了封信,说:“我好象入了个套子。”
6月7日
老吕离团走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中央电视台的,现在才听说他是某学院电教室的。他带的录相机是租的,一天要100元。拍不了片子,也拖不起,只好走了。这样,记者团只剩11个人了。
去西安石油勘探仪器总厂的检波器分厂,还是老一套:介绍情况,参观车间食堂宿舍幼儿园,座谈照相吃饭上车回饭店。
又是一天。回想起来,好象只是贴墙纸防火地毯日本冷风机。今儿的厂与昨儿的厂,与明儿的后儿的什么厂(明天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比如党政关系,介绍得都不错,写哪个厂都行。可眼下我为什么要采访这个厂?很明白,跟了团,跟了饭票走。
6月8日
厂家派车拉我们游了半坡遗址、兵马俑和华清池。
下午看到一份协议书,主要内容是:甲方(中国广告报西北记者站)保证按乙方要求的报纸(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工人日报、中国机械报)的上稿质量,乙方(甘肃天水长城电工合金材料厂)在5 月15 日前汇款5000 元到甲方银行账户,如甲方没按协议办,全部退款。
我总惦着协议书的事,以致当听到一则电视广告“……可以赊购”时,我马上想到我自己:我正在赊吃赊住赊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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