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阔:老北京也有木版年画

中青在线

    张阔,1959年1月生于北京,西城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北京木版年画代表性传承人。张阔自幼受家庭环境影响,对民间艺术情有独钟。自2004年起,张阔开始收集传统木版年画资料,在民间老艺人王顺年的指导下研究复刻了老北京传统木版年画,如门神、钟馗、一团和气、月光马(祃)儿、九九消寒图等。近年来,张阔在恢复传统老北京木版年画的基础上,也相继设计制作了一些新式年画,如生肖、福字、兔儿爷、梅兰竹菊等,颇受欢迎。

    提起木版年画,人们往往会想起天津杨柳青、山东潍坊、苏州桃花坞等,毕竟,纯正的老北京年画早已消失了几十年。为了重新恢复起这门老技艺,张阔打十几年前就开始制作木版年画,并且还做得有声有色。越来越多的人,从张阔这里知道:“哦,原来咱们北京也有自己的年画。”

    现如今,恢复了传统的张阔也不忘创新,不仅设计了很多新鲜图样,把年画印制在布包、衣服上,干脆还在木版上刻出来一个二维码吸引着年轻人的目光,“咱的工作室在杨梅竹斜街50号,欢迎您随时来这里瞧瞧坐坐。再瞧瞧我的木刻二维码,印在纸上是可以扫出来的。”

    北京年画以神祃儿为主

    “木版年画是中国画的一种,是逢年过节时老百姓家家都要张贴的一种民俗画。从它的制作工艺上来看,属于古老的印刷术,确切来说,应该叫雕版刷印。”张阔说,传统老北京的年画与盛行于河北、天津一带的年画不尽相同,“老北京的木版年画,以神像纸祃儿为主,纸祃儿就是各行各业的祖师爷,也叫神祃儿,像夫子祃儿、灶王祃儿、鲁班祃儿等,其他类型的年画就很少见,像胖娃娃抱金鱼这种,北京地区是没有的。”

    张阔说,自己小时候并没有听说过年画,“我师傅也是我的街坊,(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我上初中,和几个同学跟着他学做木匠活儿,给自己家里打家具。他经常告诉我们活儿该怎么做,也会讲一些木匠活儿里的分类和趣闻,其中就提到了给纸祃儿店做木版年画。”但在当时,这番话并没有给张阔留下更多的印象,“就是知道要雕刻,有浅浮雕、深浮雕什么的。”

    2003年,因为旅游,张阔慢慢接触到各地的木版年画,“聊天说到北京有没有木版年画,我回来就问师傅,师傅说外地人不了解,北京的木版年画,主要供咱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自此,张阔对木版年画上了心,他开始四处打听,收集资料,靠着自己的木工经验摸索木版的制作,“我跟很多搞民俗、历史研究的人还有我师傅打听,他们都说北京早就没有了,没人做了。我就想着,要不咱自己刻一个。”抱着这样的念头,张阔开始雕刻木版。

    “只为咱北京有年画”

    真正开始着手做,张阔才发现里边有许多门道:“我从外地买了几张年画,按照传统做法开始制作。这刻版的木头要用梨木,因为材质比较细腻,印制时用的宣纸必须要熟宣,这样才不会洇墨。”

    张阔介绍,木版年画的制作分为四道工序,“首先需要画出图样,然后将挑选好的木板按照图样的大小进行拼接、刨平、磨光,将图样反贴在木板之上。接下来,要按照图样进行刻版,最后用刻好的版刷上颜色,进行印制。”当然,这只是单色年画的制作,如果是多色,就需要先制作出线版,再制作出相应的色版,“有几个颜色就做出几块色版”,张阔说,印制时需要准备一个专用的案子,将纸张固定好,“线版也叫墨版,印制时先印墨版,然后一色一色地印制色版,有几种颜色,就需要印制几遍。”

    说起来似乎并不复杂,但第一次雕刻木版,张阔失败了。“最早雕的是钟馗,也没觉得有难点,就是手生。师傅每次来看我做,也不说好坏,就让我刷上墨,印一张试试。我刻完以后印一下,发现根本印不上,因为刻得浅。”张阔说,当时的困难可不止这一点,“我根本没学过绘画,那会儿也不知道上网查,只能去图书馆里找资料。”

    2007年,张阔决心专心做年画,“我开始专职做木版年画,不为赚钱,只为说起来咱北京有年画。”

    最想成立年画博物馆

    “北京人,做北京年画的,我只知道我一个。”提起这个,张阔更多的是无奈。

    因为木版年画的断档,现如今,很多年画几乎已近失传,为此,张阔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去搜集、翻刻,“王树村手里收集的年画比较多,我想重新把它们翻刻出来,目前我手里刻了有三四十块,因为这是过去北京地区留下来的年画。”

    为了让更多的人喜欢上传统年画,张阔对一些年画进行了图案创新,“我做的生肖画,特别受人欢迎。去年我刻了《王者荣耀》里的李白和鲁班七号,一大批年轻人看了都特别兴奋。”为了方便流传和保存,张阔也将一些图案印制在布包、丝巾、衣服上,“作为一种装饰”。但这远远不够,“我只是一个手艺人,时间精力都不够。”自从有了非遗进校园活动,张阔又将木版年画带进了校园。

    “我想成立一个年画博物馆,留住这些木版和图案。”这是张阔如今,最大的心愿。

    北京晨报记者 何安安